頂著個黑眼圈,沈休遲遲起床,一抬眼,看著外頭天色,頓感萬分焦急,一邊穿衣裳,一邊琢磨著自己要怎麼樣來個開場白。
要那種一出場就亮瞎別人眼睛的。
順便想想該怎麼對付這一群死對頭呢,不知道又有誰來砸場子。
當然,首先先想一想夫子那邊會不會有事。
走到大堂上,沈休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回頭看正準備出門的沈相。
沈相沖她點點頭。
沈休微笑,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爹支援她的想法。
可是她爹你是怎麼知道她的想法的,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又是點什麼頭呢。
沈休鬱悶,試探著走近了沈相,根據沈相平和的臉色,沈休心裡又沒底起來了,於是態度溫和的開口,“爹,你幫我安排的是正規生吧。”
沈相笑而不語,用力的拍了沈休的肩膀,然後接過侍從遞來的披風,留給沈休一個難以琢磨的眼神,從容淡定的走了。
沈休能想到的最差的結果……
是…顧公子走了。
沈休在原地看她爹的背影,心頭越發不利索,唯恐夜長夢多,連忙伸腳跨過門檻,大聲呼喚著小書童趕緊出發。
沒想到這門檻還有點高,沈休一下子沒能胯過去。
正打算一鼓作氣柱著個柺杖躍過,轉眼看屋裡頭衝出個人,揹著個大包裹,腳步生風,躍出許高,直接過了門檻三丈遠。
沈綿插著腰,拍拍手,滿臉不屑看著沈休,“喲,小公子還不走啊。”
被沈綿這麼一說,沈休就更不示弱了,於是木著聲音道:“等你。”
流衣慢吞吞的挪著步伐,垂著手哭喪著臉去找沈休,憤怒的指著沈綿道:“小少爺,她她,她,搶我飯碗!”
沈休拉著流衣的受傷的手仔細一看,“沒事,咱們找機會弄死她。”
流衣:“真的?”
沈綿不耐的道:“課都上了,你們磨磨唧唧的,哪來的事啊,你不走,我可先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學院裡頭,沈休一抬頭,看到遠處的樹,突然想起來前頭有個馬蜂窩。
沈休便尋思著作怪。
二三步一個轉角,迎面遇到了寧良他們一夥人。
沈休定晴一看,果然,寧良,薛城身後緩緩走出一個白衣墨髮,風度翩翩的人來。
沈休便知大事不好,手中的作案工具還沒放下,便聽的六六子甚是親切的喚了自個的名,於是前頭沈綿滿心詫異的回過頭來。
沈休暗歎一時大意,一邊笨嘴拙舌的回話,一邊眼睜睜看著那一群蜂嗡嗡而來。
尋常人哪裡敢直接去接觸,一群人聽著越來越近的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後知後覺的轉身看著蜂群,不顧形象逃竄去了。沈綿冷笑一聲,一手挰死一個,然後陰測測的衝始作俑者笑。
到頭來,沈休人沒作弄成,還吃了蟲...
沈休在六六子一臉驚恐的目光中,軟軟的蓋在他身上,兩眼一白,假裝暈過去。
沈休捷毛顫抖著,欲哭無淚,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原來沈綿捏了一隻蜂,徐徐向沈休走來,沈休一慌,轉頭奔向六六子。
眼見兩人距離越來越近,沈休兩眼發暈,抱著六六子,那隻半殘的蜂在沈休的尖叫聲中卡進了她口中,毒蜂也得了機會刺了她舌頭一下,然後才被她在嘴裡給折騰死。
現在沈休的舌頭已經麻木的說不出話來了。
更讓沈休憤慨的是,剛才有人推她啊。
沈休怨恨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沈色......
沈色若無其事的偏過頭,對前頭的沈綿一笑,然後拿起手中的瓶子,手腳飛快的在空中噴射液體,一下子就把蜂群趕走了。
沈綿看著傻愣愣抱作一團的兩人,故作擔憂的蹲下身來,“聽說十六皇子略懂醫術,我家小弟為護你而傷,你給他看一下咯。”
十六皇子無語的掙脫沈休作亂的兩隻手,上前掀開沈休的眼皮,“看在是為了保護本……殿下的份上,就不怪你不自量力了。”
沈休猛的坐起身來:......你想太多了!賤人害我。
然後沈休又嗖的一下躺好了。
六六子,“……”
說句心裡話,如果沈休有的選擇,她寧願時光倒流,也不想現在被自作多情的六六子粗魯的抗在肩上,還一路的虛寒問暖。
比如......
你還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