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明所以,誰都不知道眼前這位俊麗無暇的公子哪兒來的氣魄敢放出這般的話,一時之間轟動全場。
沈休似是生怕臺下還不夠熱鬧,臨時起意,對臺上的評判先生又加了一句話:“如果我贏了,可否請臺下這位公子上來同我再一較高下。”
沈休緩緩抬起食指,指著臺下青衣墨髮,眉眼風流的一人。
看熱鬧的人群讓沈休食指所過之處紛紛的讓出一條道來。
最後,當沈休食指定格在某一端,那頭只剩顧家三公子自恃冷靜的立著,眉頭不曾動過半分,餘風揚起一抹衣角,他毋自綻了一絲唇角,應一句美言,瀟瀟松上風,璧人山下行。
風過微涼,人端的似孤山寒月,蕭瑟冷然。
“無禮豎子。”見清了沈休指著的那人是出身在書香世家卻奪得上一屆武狀元之人,臺上評判人之一摸著自己的鬍子,不屑出言。
“無規矩不成方圓,自古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打擂自擂打擂的規矩,望這位小友不可自恃身份,恃寵而驕,視規矩如無物,任性妄為才好。”臺上一人溫潤的開口。
沈休聽罷,不置可否,揚眉,“若是壞了規矩,又當如何?”
周圍更是譁聲一片,顧三聞言神色不變,停步在原地和身邊下屬說了一句什麼。顧三的下屬便快步上臺同臺上的人說了幾句,又退回他的身旁,靜候這一場比試。
緊接著臺上的評判見當事人雙方都沒有意見,便冷淡著一張臉,哼的一聲,吩咐道,打擂開始。
沈休一出手,臺下懂的的人紛紛搖了搖頭,臺下的熱鬧聲便更大了。
講一句良心話,沈休武藝實在強差人意,但是不知為何運氣一向很好,只贏不輸,自第一場開外,都能險勝。
這一次也不例外,哪怕人群中質疑聲頗大,沈休身邊人還是紛紛的笑容滿面的前來恭喜,沈休卻目中無人的抬步朝顧念珩方向走了過去。
沈相身居高位,在場很多人都認識沈家的小公子,雖然對沈休的行為一度認為有買通對手的嫌疑,但是在沈休身邊人一個眼神掃來,此刻更是不便造次,沈休在顧念珩跟前立定,抬頭挺胸,只聽的顧念珩冷靜自持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沈休被為難住,她只是覺得惹他很好玩,便這麼做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呢,說是不甘心就這麼從此淡出他的視線,其實也說的通。
眼下沈休走到顧念珩跟前,她才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種長期經受歷練打磨出來的壓迫感,她愣了一會,斟酌著用詞回答道:“為了……一較高下?”
想了許久,沈休想出了一個自認為得體的解釋,誰知,沈休身後跟著的小書童的流衣便忍不住的笑場了。
隨之,人群中不知說帶了頭,也紛紛的笑開。
心大皮厚如沈家二公子,即使是這種時候也不忘站直身子與人群中投來好奇的目光一一對視。
“這個嘛……”沈休隨意的看了顧念珩一眼,方覺不太得體,突然閉了口。而後一臉哀怨的看著顧念珩,眸子裡盡是咄咄逼人,口中猶疑的問道。“莫非,顧公子不敢?”
“休鬧。”顧念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著旁邊的沈休被風繚亂的頭髮,把眼光收好。
沈休一聽,心裡頭是有些不悅的,卻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眉眼高跳。
“顧公子方才可是點頭的,怎麼,是料定了我是輸定了麼,現在這般算是當眾悔約麼?”沈休言笑晏晏的一張臉,看著近在咫尺,數著自己不過與他低眉的距離,忍不住小聲的問道。
顧念珩的下屬都面露驚訝,而他倒是半點兒不氣,反而很平淡地問道:“那我同你比你就肯罷休?”
沈休“唔”了一聲,又看了眼前的顧念珩一眼,一時血氣上湧,膽大包天,將兩個指腹挑起,放在顧念珩下頜,眉目含笑,輕攏唇線,“你覺的呢?”
顧念珩的下屬一臉茫然站在一旁,頭一次見有人敢大廳廣眾之下這麼調戲他家不食人間煙火的先生,還沒回過神來,就更震驚地聽見他家的主子竟然答應了。
“那便請吧。”顧公子眼睛也不眨一下,筆直的繼續往前走著。
沈休臉色難看了一瞬,半響,不置可否,扭了扭脖子看到小書童流衣和礙月眼神專注的盯著自個的臉瞧,一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