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扶她,她被他攙了起來。
顧念珩說的陳年往事,是十年前的一件大事。
朝中的近臣知道皇帝與丞相不合,於是一起密謀要除掉。事情敗露之後,皇帝一不做二不休直將丞相女兒納入宮中,就連丞相身邊的近臣也被除了個乾乾淨淨,架空了丞相的權力。
沈休目光一頓,聽說當年丞相的女兒被納入宮中的時候是已婚婦女,夫家是丞相死黨的兒子,並且腹中懷有胎兒。
沈休目光一頓,就算是僅憑想象,也不難想出當年丞相面對嫡女一屍兩命草草收場那種悲憤莫名的心情。
沈休看著顧念珩冷淡的目光,莫名又覺得他眼裡有戲。
沈休隱隱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總覺得顧念珩意有所指,她隱隱猜到了什麼,又有些不太確定,十年前的丞相是誰,十年前的近臣又是誰。莫不是當年阿爹爭權有些逼人過甚了?
想到這裡,沈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準備回頭去請教請教自己的兄長。
此時顧念珩的聲音正傳來,沈休許是心中煩惱,覺得顧念珩平日裡那種清潤靈動的嗓音聽起來竟有些沉悶,令她覺得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地難受。
天氣寒冷,白霜已降,蒹葭黃了,秋水已瘦。四周清幽僻靜,沈休同顧念珩坐的很近,只要湊近就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睜開眼睛就可以聞到他獨特的香氣撲面而來,可是沈休莫名又覺得這番距離又遠了。
沈休站在原地猶豫了一小會,很快又面不改色的聽了下去,大了膽的抬頭看了一眼顧念珩。
顧念珩臉色有些發白,沈休臉色也白了起來,腦子裡回想起那江陵時每每知府對阿爹流露出來的隱隱怨毒神情,不禁打了個寒顫。
等沈休回過神來時,耳中已經異常清晰地聽到顧念珩又將話題講到宮中,講到當今皇后跋扈同其美貌之名威震京城,民間至今還傳其幼時曾以武力鎮壓過京中裡的紈絝子弟。
沈休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腦子裡又經歷了一遍生死輪迴,見顧念珩面色如常,嘆一句許是自己多心。
沈休聽見耳旁有個聲音給補充上去了,“以梅為名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