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聽的沈一斬釘截鐵的說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殘酷的這回事,先是疑惑,接著默默的轉身拿了個燈,順便想去廚房看一下有沒有剩餘的雞,放點血來聞一聞,好證實一下,這只是一個單純的猜想。
沈一似笑非笑的看著沈休折騰,如同老僧坐定。
沈休偷偷摸摸的進了廚房裡,果然找到了雞,一聞,果然一陣奇怪的味道撲鼻,她打了個噴嚏,然後拿著帕子,捂著鼻子沾了兩滴血,打著燈,沿著月光鋪滿的路晃晃悠悠的找出自己年幼時期種的一棵歪脖子百合樹,隨身帶的帕子,使勁吸了兩口氣,確定沒有聞到沒什麼味道,才對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的沈一道:“有人路過記得把他支走,我想安靜可以嗎?”
“別走錯了,向左拐,第三棵樹。”沈休在某一棵樹蹲下之後,聽到耳邊聲音的聲音傳來,等等,不對,這好像不是重點,沈休痛苦的摸了把臉,像垂死病中驚坐起,“你該不會趁我剛剛轉身的功夫,又去幹了什麼吧?我怎麼這麼傻,這樣把行動告訴你啊!”
嫦娥悔因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啊……………
沈休眼神狐疑的看著氣定閒神的沈一,扶著腦袋嘆息。
“我一直跟在你身後啊,人證在此,你自己怎麼能就退縮了呢,作為一個經常看話本的富有幻想能力的子緣,你是被自己的想法嚇怕了嗎?你是怕現實出乎你的意料,還是你打心底裡相信你的直覺。”沈一在背後悠閒的看著沈休抖著雙腿在造作。
沈休顫顫巍巍的走到了自己種的那一棵歪脖子合歡樹下,打著燈,拿著眼睛使勁的瞧。“這血的顏色不太對呀……”
沈休使勁的盯著這顏色,用鼻子認真的嗅了嗅,用手抹了一下。這是在兄長面前刷存在感的大好機會啊,沈休嘆息一聲,是時候該秀秀自己的高智商了。
沈休以最快的速度及時的將歪脖子樹血祭給一下子拿腰間的匕首給挖了出來,便鬼鬼崇崇的爬到二樓,找管自己飲食但是精通各種藥膳的個人醫者樓大,在他的門口假裝徘徊,確認裡面沒動靜,才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往裡面塞紙片,沈一看到從遞進來的藥粉,蹲
在地上默默的吹了口氣,於是兩個人默契的將起床病非常嚴重的樓大給燻醒。
沈休一抬頭,吱呀,一聲門開了。樓大一張臉黑漆漆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和顏悅色的笑容。
“聽說你剛回來。”樓大忽的笑了。這不是沈休第一次見他笑,但是總覺得樓大每一次笑的意味不一樣,說不清什麼,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笑容,總讓人覺得有一種內容在裡面。
“你,怕沈相嗎。”
“還,還,好吧。”沈休歪著腦袋想了想,又突然反駁道,“我為什麼怕啊?他是我阿爹。”
“既然沈相是你阿爹,那你為何怕?”樓大打斷沈休喋喋不休的話,將身子靠在門檻上,發問道。
“阿爹不是尋常的阿爹,他不僅僅是對於我們一個家庭很重要的人,一個家族不可或缺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國家舉足輕重的人。阿爹平時雖然忙的三百六十五度暈頭轉向,卻待我嚴厲,對下人也是不假辭色,對外人也是敬謝不敏……”沈休說到一半,聲音夏然而止。樓大開門問的那句話在她耳邊迴響,令她心中一片冰寒。
樓大說,因為有人想讓你知道的這麼多,就算知道,我們也只能讓你知道這麼多。小公子,回去吧。
“沈相位高權重,我自然也是怕的。”樓大聽著沈休漸漸的將自己的話收了尾,便將門倏的一下關好了。
沈休不知自己握著手裡所謂的證據,怎麼回到自己房中,又是如何睡著
了的。
第二日晨,沈一來敲門,不到三秒鐘,便見的的穿戴整齊的沈休施施然開了門,對上兄長猶有幾分難以置信的目光,沈休發青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來。
“你說我平時怎麼這麼無聊呢,是不是沒了顧念珩,突然就沒事幹了,以前我總是每日三省的,顧先生布置的功課我做了嗎,阿爹回來的時間和路線打探好了嗎,顧先生的屋裡頭佈局可變了嗎,可是當我有一天發現,其實很多原來我以為的都不是那樣子………”
“要不你找點正經八百的事情幹?”沈一雙手抱胸,默默的提議道。“柴米油鹽?”
“今年的米糧也將較去年貴了?”沈休奇道。
沈一茫然,半晌,納納道:“柴米油鹽,小的論一個家庭收支,大的論國計民生,與你切切相關。別的不論,見微知彰,從這些細節可以看出某一件大事的動向。比如戰爭,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