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著初春似的微涼,線條筆直筆直的。四周是樹木圍著,涼涼的,冷冷的風吹來,遺世而獨立。
沈休踩著沾了幾根草的破鞋,上了白玉的臺階,直接轉彎進了清風閣。
草布鞋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輕輕的磨擦聲音,不成規律,不夠響亮,卻足以驚擾了清風閣遺世而獨立的主人。
沈休將紙捏的不成樣子,閉上眼晴,做了個深呼吸,目光落在了幾步開外的著一身青衣筆直立在案几前悠閒作畫的男子身上。
顧念珩一隻手背在腰後,一隻手執著著筆,身上穿著青色衣裳松塔垮,甚至露出緊實的鎖骨,隨意慵懶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濃烈的嫵媚風流。
沈休一個緊張,鼻血流了三斤,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抬頭看天,然後餘光微微將挪動,最後一落到顧公子繡了雙錦鯉的一截衣袖上。
顧公子在聽到沈休弄出的動靜的時候,從容的將筆一頓,已經抬起了那張清麗無雙的臉,他的表情如同放慢的動作一般,沈休認真的看著,卻是見他沒了表情。
於是沈休覺的自己應該主動些,於是恍然的向前一步。
一側頭,偶然的瞥見顧念珩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畫,畫的是一美人,神采飛揚。
沈休一動不動的站在顧念珩身後,目不轉晴的看著顧念珩,完全可以想象顧念珩是怎樣將美人的顏色一筆一畫的勾勒出來。
“你,是不是很閒?”見沈休半響不吭聲,顧公子隨意扯動了下嘴角。
顧念珩的話倒是出乎沈休的意料之外,她還以為,自己的出現好歹會讓他小小的驚訝一下。
沒想到叫人驚訝的人倒換了位置,叫她這個不速之客盯著他的畫作自顧的大吃一驚,又是腦洞大開,又是幻想著再不濟他會直接叫人來拿著掃帚把她趕出去,然而,顧念珩從未沒按常理出過牌。
“你揹著我畫別的人。”沈休挑眉,話題跳脫,直勾勾地看著眼前似仙人一般的臉龐。
“差不多吧。”顧念珩看著沈休一步步走近自己,嘴角又扯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著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