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作,正欲發火,六六子“譁”的一聲,開啟摺扇,掩嘴笑道:“還不上前來賠罪?”
沈休咕咚一聲吞下口水,差點忍不住自己癢癢的拳頭,這熊孩子,若她是他爹,她也會奏他。
被強按著頭賠罪之後沈休一口氣跑出學院,在街邊獅子大開口,點了三碗吃食。撒上蔥末和辣油,眼皮也不抬一下自顧自地狼吞虎嚥吃到見底,吃到流滿面。
蘇雲便是那時和沈休相識的,那日攤上人少,蘇雲搓著手踱步過來向店主笑道:“來三碗麵。”
沈休將目光移步至蘇雲臉上,見他端著茶水向自己走近,禮貌的叫她,“兄臺。”
沈休向他看去,說實話,蘇雲白白淨淨的,搖著一把摺扇,著實有幾分斯文氣質。但是,沈休認的他,純粹是因為他被六六子狼狽推下河去過,他是個文人,自是不能與十六皇子討個公道,於是很明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蘇雲將那那把扇子正做著給的餛飩降溫的工作,兩人相互打量著,一對眼,立馬狼狽為奸,走在同一條道上。
在攤上商定完大計之後,沈休存心想佔他一頓飯的便宜來試探他的真心,於是事後兩人又狠狠的吃了一頓,結下革命友誼。
另外,十六雖然跟一樣是紈絝子弟,拼爹肯定拼不過,此事從長計議。
沈休脾氣好,但是記仇葉落落投奔她的時候,挺想交他這個朋友。可是隻要他一出言不遜,沈休對他的好感就會瞬間煙消雲散,所以在這條懟天懟地懟六六子的戰線上,沈休有時不待見葉落落的,但有一種東西,它叫做習慣,現在沈休就深有體會,習慣的力量。
神遊之時,沈休同葉落落的眼神意外相撞,他不躲閃,直挺挺地迎了上來,眼裡會說話,還發著光。
沈休佯怒道:“我喜歡和平。”
恥辱啊,當年沈相對自己那一頓悶頭殺沈休記仇記到六六子頭上,到現在一想起那帝國白蓮花,沈休心頭扭曲起來,可是她面上擠出一抹笑容,是的,她愛如和平,打打殺殺的,多傷身……
葉落落慢條斯理道:“子緣誤會,小弟有一事相求。”
明日之後,沈休輕裝上陣,神清氣爽的跟著一群人出去遊玩去了。
沈相本來看到她寫的一套說法不太願意放行的,可一瞧見沈休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心知肚明的嘆了口氣,便又巴巴派人保護她,便予了。
沈休轉身一看到又多出來的木頭侍衛,一惱,一掌拍在案上,把手都拍紅了。然而還是抵抗不住近在咫尺的嘴裡香噴噴的肉餡的美妙滋味。
本來打算去上鄰城運近聞名的寺上踏馬賞梅,但是後來一行人還是尊從自己的內心去鄰城的野場燒烤。
冬天架起火,打下酒,弄些生食,放好配糧,席地而坐,須臾一路飄香,當真妙不可言。
顧克走過來見沈休在許多美味之間苦苦掙扎,擺手笑道:“若不知吃何,不如我替你擇了罷。”
周遭人起鬨,“子緣,不想答應也別糟蹋了好東西。”
沈休一閉眼,隨手拿走塊鮮嫩欲滴的肉嚥了下去,一進口,她怪叫一聲。好燙。她燙的自把舌頭伸出來,再把酒滿上,一碗下腸,默默的想著,“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什麼都好吃!”
“今天看出玩,明天再約朋友去街上看看,到晚上時再去花樓裡頭看看有什麼新來的姑娘小倌,人間值得!”
“一個人也太爽了吧!”
“奇怪,居然還在想顧美人,沒有我他還偷著樂吧,看來我殺傷力太大了,厲害了。”
“我應該平靜,是的,還樂顛顛的跑去玩,好吧,我應該想念一下他的.....“
“要不就主動聯絡一下吧......算了,寫信那得多久………”
“他走時也沒有什麼反應,連個好臉色都沒給我,看來我在他心裡也沒什麼特別,不行,冷落他,冷落他,快點冷落他。”
“我可能大概感覺,這種感覺,我該不會是要連個物件都沒了吧?”
“算了,喝酒吧,不行,別想他,不要理他。”
“他怎麼老出現在我腦中呀,好吧,原諒他吧。”
到了茶飽飯足,沈休摸摸脹脹的肚子,聽的葉落落誠意相邀道:“尚有四海未曾踏,回家幹嗎?我等一心瀟灑。”
顧克率先一抖韁繩,任馬揚蹄而去,飛奔不止。
沈休望了一眼,看著凹凸不平的山石,有點老媽子式的擔憂,最終想著想著想成了他這小子墜馬之後的悲慘人生,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