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試什麼?”裴南歌拉著位年歲稍長的女人湊到他二人跟前,倒也並不是真的要問出個所以然,“這位就是曾經照顧過林菊楠的陳嬸,二位,你們的知心話說完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去縣衙?”
沈銘斐朝著李子墟無奈聳了聳肩,江都的石板路細長祥和,西斜日光裡的柔和微風中,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打破這難得的寧靜安詳。
“你還看到些什麼、聽到些什麼,小瑩?”但往往美好總是稍縱即逝,還沒來得及細細欣賞,就不得不被裴高樞陡然抬高的聲線拉回到肅穆的現實,縣衙的公堂已近在他們的眼前,端坐在上方的三人除去蕭武宥和裴高樞,就只剩一個縣衙的人,估摸著應當就是縣令。
林縣丞剛剛經歷喪女之痛,卻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沒有出現在公堂。跪在地上的女子便是那個逃走的婢女小瑩,她又瘦又小,似乎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
“是他殺了林姑娘,”小瑩戰戰兢兢指向一旁面色不善的金井闌,“我看見他進了林姑娘裡屋,就是他,他一直對我們林姑娘心懷不軌,一直糾纏我們林姑娘,就是他!”
“所以說,你就是因為看清他作案,所以才不得不被逼得逃走?”蕭武宥淡淡道。
“我、我……”小瑩神情恍惚,既不像要垂淚又不像是憤慨,“是、是這樣,沒錯,我躲在門板後看見他殺了人,是他,我記得他那對銀耳墜,我、我很害怕,所以我就逃走了。”
裴南歌蹙眉,剛想發問就聽得座上的蕭武宥沉穩道:“林菊楠的金飾可是你拿走的?”
小瑩慌忙搖搖頭:“奴不敢,那些可都是姑娘的嫁妝,姑娘在林家已經如此不幸,為什麼還要有他這樣的人來侮辱她,害得她連死都不能安生。”
“你撒謊!”裴南歌高腳邁過門前的木檻徑直在小瑩面前站定,她望向座上衣冠勝雪的蕭武宥,內心裡翻滾著一種張狂的期待。
☆、第069章 對簿公堂探虛實(2)
第069章 對簿公堂探虛實(2)
“我只問你,你當真看到戴著銀耳墜的金井闌拿匕首刺殺林菊楠?”她目光凌厲,逼得小瑩無處逃遁。
“我、我……對!我看見了!”吞吞吐吐的回答實在很難讓人信服,“我親眼看見了!”
裴南歌揚唇:“那我不妨告訴你,林菊楠根本就不是被匕首刺死的!”
裴高樞在堂上緊皺著眉頭,他剛想要出聲訓斥她,卻被蕭武宥輕聲喚來了縣衙裡的仵差,仵差朝他們幾位挨個行了禮後道:“死的那位姑娘只在心口處有被利器刺穿的傷口,但傷口大小深淺絕對不是匕首所為。”
“那、那是我看錯了!反正就是金井闌拿著什麼東西捅過去的!”小瑩忙改口道。
“好罷,”裴南歌狀似無奈地笑起來,“我不妨再多告訴你一句,金井闌耳朵上的這對銀耳墜是他新近才戴上去的,之前他一直戴著金蛇耳墜。”
小瑩臉色慘白,卻仍惦記著辯解:“他貪圖林姑娘美貌許久,那天他還專門潛進了姑娘屋子裡,一直不曾出去,我都看見了!”
李子墟拉著一同前來的陳嬸徑直來到小瑩的面前,裴南歌的笑意漸冷:“這位是帶大林姑娘的陳嬸,不如讓她來告訴大家,林姑娘死之前究竟是誰在她屋裡逗留。”
婢女小瑩的臉上霎時血色全無,原本就極其瘦小的身軀不住顫抖,似乎再有一陣狂風吹來,就會將她卷向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陳嬸雙手搭在身前,一時間還有些沒緩過勁:“嗯……那天下午,施秀才的兒子施修來找菊楠,一直到傍晚才離開,。”
“你確定一直到傍晚都不曾見到其他人進屋?”裴南歌揚起臉望向座上的蕭武宥,此刻她的心中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歡欣,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樣的歡欣並不是佔盡先機的驕傲,反而更像是一種欣慰,一種以他的立場對她自己產生的欣慰。
陳嬸鄭重思考了一陣後肯定地點了點頭:“從那間屋子出去後必須要經過院子裡,我那天下午一直在院子裡打掃,小郎君走了之後,我還在外頭看見姑娘屋裡的燈影來著,只有姑娘一個人的影子在走動。”這樣一來,倒是連施修的嫌疑也一併排除了。
蕭武宥從座上站起,慢慢走到陳嬸跟前:“你提到的施修和林菊楠是什麼關係?”
“他……他是施秀才的兒子,前些日子同我們家姑娘定了親。”陳嬸微微皺了皺眉似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苦楚。
裴南歌心下明白她這是擔心稍有不慎就毀了林菊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