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頓的咆哮就忍不住減緩速度,讓出道路來。於是,羅鄴一路馳騁,很快就把所有車甩在了身後。
前方的道路變得孤單而漫長起來,自從上了車後,羅鄴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手扶著方向盤,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道路被清理的很乾淨,乾淨的就像是狗舔過一樣。林宛瑜無法想象這樣浩大的救援工程是當權者們動用了多少人力和物力完成的。這個國家處處都是特權,想要活的更好,就得位元權階級更有特權才行。
這一點羅鄴已經做到了。林宛瑜猜想,羅鄴可能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貪婪者聯盟”效忠的物件。當然。憑藉羅鄴的聰明,他或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正常人肯定會激動的歡呼雀躍,可羅鄴卻絲毫不為所動。
特權在他眼裡一文不值,越是世俗社會所追捧的東西,越是被他瞧的輕賤。他的刀從不憐憫,他的心也堅硬如鐵。林宛瑜忍不住想起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無比沉重的沮喪如雪崩一樣朝她壓來。眩暈感從她的腳心扶搖直上,攪動她空空如也的胃,直衝她的腦門。
“停車——”林宛瑜捂著嘴,臉色蠟黃的說道。
羅鄴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點踩剎車,緩緩的將雷文頓停在路旁。
沒等羅鄴詢問,林宛瑜就推開了車門,跑了出扶住一顆大樹幹嘔了起來。她被瘋狂的念頭折磨的一夜未眠,早上又沒吃什麼早飯。所以什麼東西都沒吐出來,但胃部的痙攣仍讓她直不起腰來,只是靠在樹幹上大口的喘著氣。
羅鄴不聲不響的走到她的身邊,“你沒事吧。”
林宛瑜聽出他聲音裡的一絲自責。雖然很細微,但確實是有。“沒事。只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壯著膽子說道。
“哦。”羅鄴聳了聳肩。“我倒是睡的不錯。”
林宛瑜真想瞪他一眼,看看他是怎樣當著她的面說謊的,可她自己都沒有勇氣。
片刻的沉默後,羅鄴又開口問道:“好點兒了嗎?”
“沒有。”林宛瑜固執的回答說。冷空氣已經讓她的意識清醒了大半,但她仍不想立刻回到車裡,因為雷文頓實在太快了,那意味著能單獨跟羅鄴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你可以堅持一下嗎?”羅鄴說:“我會盡快把你送到醫院。”
這種溫柔的態度可不常有。“不,我堅持不了。”林宛瑜又埋低了身子。不趁機撒嬌,那她就是個笨蛋。
羅鄴無奈的抿了抿嘴,計算了一下時間。“來吧,把你的手給我。”
林宛瑜困惑的望著羅鄴,“幹什麼?”
“你這是神經性乾嘔,”羅鄴說:“我給你按摩幾下虎口就好了。”
“哪隻?”林宛瑜問。
“隨便。”
林宛瑜猶豫了一下,將左手伸了過去。右手經常使用,所以不如左手敏感。
“要是我弄疼你了的話,你就告訴我。”羅鄴捉住她的手,就像捉住一隻安靜的貓。
林宛瑜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羅鄴找到虎口上的穴位,用拇指和食指對揉了起來。
“痛!痛!痛!”林宛瑜連喊了三個痛,右手緊緊的抓住羅鄴的胳膊,猶如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事實上,羅鄴的手臂上的肌肉摸上去更像鋼鐵。
羅鄴一邊繼續揉搓,一邊點了點頭,“我知道,痛就對了。”
“可你說過,痛就讓我告訴你!”林宛瑜想要把手抽回來,但怎麼可能?對方可是個大男人!
羅鄴說:“沒錯,你告訴我了,我也聽到了,好了,別亂動,痛一會兒就好了。”
“痛一會兒就好了?”林宛瑜眨著淚眼,“你這算什麼狗屁安慰!?”
羅鄴微微一怔,手中的力道卻絲毫沒有鬆懈,“堂堂淑女,原來也會說狗屁這樣的詞啊。”
“都是被你帶壞的!”林宛瑜左手抽不回來,只能用右手狠狠的掐住羅鄴的肌肉。她有多痛,就想讓羅鄴有多痛。
可羅鄴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手臂上的肌肉堅硬如鋼,任憑林宛瑜掐了半天,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煩躁來。
直到林宛瑜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了,羅鄴才鬆開了她的手。可沒等她喘過氣來,羅鄴就又伸手按住了她的太陽穴。
“不——”林宛瑜尖叫了起來,“不要!”以羅鄴的力度,非把她弄傻了不可,她現在開始懷疑羅鄴並不是給她治療“神經性嘔吐”,而只是為了報復她。
“別亂動!”羅鄴的聲音裡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