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剎都要高一個頭,渾身的肌肉也達到了成年人的標準,剎騎在他身上,才打了一拳,就被他一把推開,重重的撞在巖壁上。我站起身來,揮拳朝他血紅的眼睛打去。剛一抬手,我的肋部又像斷裂般的疼痛起來。
他的動作明顯比我靈活,閃到我的右側,用左側的胳膊肘在我的腦袋上使勁一頂,我周圍的一切立刻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等我稍稍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剎的第二次攻擊也被金髮輕而易舉的破解掉了。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我和剎中的任何一人都有把握擊敗金髮,他蠻橫、愚蠢,只需幾個技巧就能擊敗他,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我們剛剛被士兵追落到溝底,身體虛弱再加上深受重傷,只能任由金髮擺佈。
我故意嘟囔了幾句聽不清楚的中文,以此來吸引金髮的注意力。如果我們能講和,金髮能幫我們爬到上面去,我會將藏身所裡剩下的食物分給他一半——當然,前提是藏身所沒被搗毀,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藏身所很隱秘,就算被士兵發現,他們也不會想鑽一個成年人根本進不去的洞穴。
金髮放開渾身是血的剎,邁著沉重的腳步朝我走來。他揪起我的頭髮,就像拎一個破敗玩偶一樣將我拎了起來。我想跟他談判,但我看到他血紅的眼睛裡幾乎沒有什麼理智,我看到他從身後抽出一把經過打磨的鋒利的鐵片,我看到他猙獰的笑容,以及嘴角緩緩淌下的口水。
我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食物如此匱乏,他還能生存下來。
他在吃人肉,最開始是吃新鮮的同伴,逃入臭水溝後就只能吃腐爛的、變質的人肉。
他已經喪失了正常的意識,腐肉讓他變成了一個沒有大腦的怪物。
我大吼一聲,用前額猛撞金髮的臉,我聽到一聲清脆的裂響,劇痛隨之而來。
金髮慘叫一聲,鬆開我,捂住鼻子。他的鼻子完全被我撞斷了,鼻樑生生的歪到一邊。剎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過來,死死的抱著金髮的腿,將他拽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