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眼淚不爭氣的順著睫毛滑落。她擦乾了淚痕,緊接著又出現新的淚痕,她再次擦乾,又再次哭泣……
一開始的時候,她只是覺得羅鄴這樣對待她不公平,可是慢慢的,她突然發現她並不是為自己而流淚,而是因為羅鄴,她想停下來不去想他,可是越想停,就越停不下來。
他在她心裡留下了一顆種子,眼淚將這顆種子灌溉,她甚至可以預見,未來的某日某時,種子將成為參天大樹,一顆長滿眼淚的參天大樹。
她安靜的哭了好久,直到臉上的妝容全部花掉了,才停止了下來。她拉開抽屜,那裡面藏著一份厚厚的公司報表——這是被方天鳴故意扔掉的那一份。羅鄴他們去送錢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偷偷撿了回來,為的就是追查公司的爛帳。現在,調查這份充滿問題的報表,正好是開解她愁緒的良藥……
楊秋水再次坐進了雷文頓車的副駕駛座位上。
這一次,她沒有了第一次的興奮和喜悅,臉上寫滿了憂慮。“我怎麼總感覺,自己正在做一件對不起宛瑜小姐的事情呢?”
“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感覺?”羅鄴踩下了油門,狂牛之心的咆哮聲在他們耳後響起。
“宛瑜小姐喜歡你,雖然她沒說,但是憑藉女人的直覺,我感受的到。”楊秋水嘆了一口氣,“我明知道這一點,卻把你從她身邊搶走,我想我真是瘋了。”
“沒事,你又不打算睡我。”羅鄴笑哈哈的說:“萬一真睡了,只要給我點錢,那就算是嫖宿我了,而不是跟我偷情,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對不起魚碗了。”
楊秋水瞪了他一眼,“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的,我又不是傻子,看得出你是偽裝成驢糞蛋的真黃金,而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都市女孩,偶爾被你這傢伙調戲調戲也倒心甘情願,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天底下只有宛瑜小姐或者是莫妮卡那樣的女人才能配的上擁有你——”
“啊?你剛才說什麼呢?”羅鄴把油門踩到底,引擎的咆哮聲幾乎快要震碎耳膜,“我一個字都沒聽見呀。”
楊秋水恨的牙根癢癢,明明知道又是調戲,她卻毫無辦法。“我說我們車震吧!”
“好呀,”羅鄴壞壞一笑,“來啊,我手鬆不開方向盤,你來幫我拉開褲鏈——”
“你去死吧!”楊秋水氣鼓鼓的別過臉去。“先送我回家,我要換換衣服,然後補個妝。”今天晚上,有羅鄴在,她一定不能讓之前一直嘲笑她的閨蜜看扁。
“車上換不行嗎?反正你身上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過了。”
“去死!”
十幾分鍾後,羅鄴踩下剎車,雷文頓停在京華大學的校門外。
“你住在大學裡?”羅鄴問。
“嗯,”楊秋水說,“跟四五個學生一起合租的,這裡房租便宜,也相對安全。”她抬起車門,“你在這裡等我吧,我十分鐘左右肯定能回來。哦對了,這裡好多女孩子專門盯著有豪車的男人,我不在的時候,千萬別亂跟她們搭訕。”
“你還怕我勾搭美女?”
“我是怕美女來勾搭你!”楊秋水沒好氣的說。儘管羅鄴對於她來說是水中月,能看的到卻無法擁有,但她還是不想讓其他女人靠近羅鄴。
楊秋水走後,羅鄴按下了電動車窗,點著了一根香菸,悠閒的看著大學裡來來往往的青年男女。
雷文頓熄掉了引擎,安靜的停泊在那裡。
幾乎每一個路過的人都爭相駐足觀看,有幾個大膽的學生甚至靠在雷文頓上,讓旁邊的人照相留念。
羅鄴也不以為意,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斜紋漁網絲襪的長髮女孩邁著貓步走來。她臉上畫著濃妝,身上的香水味道隔著老遠就竄進羅鄴的鼻子裡。
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等著看好戲上演。
“車不錯啊,”濃妝美女走到羅鄴的車窗前,伏下身子,故意露出胸前波濤洶湧的半球,“帥哥。”
“奶也不錯啊,美女。”羅鄴嘿嘿一笑。
“載我一程怎麼樣?”美女的手指在車窗的麋鹿皮上來摩挲著,兩隻沾了假睫毛的眼睛快速的眨了眨,對羅鄴展開了曖昧攻勢。
“好說,好說,你想去哪裡啊美女?”
“哈哈!”濃妝美女笑的花枝亂顫,她在學校門前見過無數豪車公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開這麼名貴的跑車的愣傢伙。“隨便去哪,酒吧、酒店,ktv——”她經歷過各種場面,有一次,她被一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