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出個事兒不值當。”
“嘿,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滾,不坐下去,不退錢。”
司機頓時怒了,剛才還在猜測張珏是不是個神經病呢,這會兒已經確信無疑,這真是個神經病。老子開快開慢,礙著他屁事兒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管你屁事啊。
張珏依言下車,‘嘭’的一聲將車門關上,用著最後一絲耐心說:“大哥,開慢點,寧停三分,不搶一秒。錢是掙不完的,130的速度,其實只比60邁多省兩三分鐘,但是造成的安全隱患問題卻是好幾倍,你……”
話還沒說完,那司機呸的一口朝窗外吐了口唾沫,罵了一聲:“傻逼玩意兒。”油門一轟,就向著十字路口而去。
這會兒是黃燈了,他希望能搶下這一秒鐘來……
張珏幽幽嘆了一口氣,果然,一個人命數盡了,誰勸他都不會聽的。自己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希望他不會死的太慘吧。
‘嘭!’
忽然,十字路口一聲巨響傳來。接著,場面安靜了幾秒鐘。
‘譁’的一下,只是剎那間,整個十字路口哭喊聲、尖叫聲連成一片響了起來。
張珏方才坐的那輛計程車,現在化成了一團火球,引擎蓋上的火苗竄出了兩三米高。是碰著一個同樣急著投胎的寶馬x6,輛車相撞,底盤非常重的x6翻車了。但那計程車,卻翻滾著橫掃了出去。
壓過斑馬線,掃出滿地火花,泊油路上被破損的鋼鐵劃出一段段深深的溝槽,同時的,斑馬線上的路人沒能倖免。就像是秋風蕩枯草一般,割麥子似的垮下來了一茬。
地上是碎肉,是殘肢,是血跡。
兩個死去了孩子的家長,抱著不完整的屍體痛哭。一個老頭杵著柺杖,將老花鏡翻出來帶上,正滿地尋找屬於自己老伴的一些碎肉。
當場就死的人差不多有五六個,重傷輕傷者怕是不下十人。當然,死的人裡邊包括那個計程車司機。這車現在以扭曲的形式卡在了十字路口的治安亭裡,治安亭的鋼筋護欄被撞破,其中一根戳破了擋風玻璃,插進了駕駛位中,正在滴血……
張珏深吸一口氣,雙手攏在袖子裡,上前幾步站在十字路口的馬路牙子上,眼中有些憐憫的看著這如同人間地獄般的慘狀。
他沒辦法阻攔,這就是命數。
寒風吹過,他似乎又懂了什麼,眼裡倒影著計程車引擎蓋上的火苗,閃出一片悲哀之色。
張珏對面的十字路口馬路牙子上,同樣有一個人沉著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個穿著破舊的老乞丐,他蹲坐在馬路牙子上,懷裡抱著一個泡菜罈子。有些奇怪,別的乞丐都是拿破碗要錢,他卻拿個碩大的泡菜罈子。
街邊開店鋪、上班的都非常奇怪這個老乞丐,不僅僅奇怪他的泡菜罈子,而是奇怪這個老乞丐已經在這馬路牙子上坐了兩天了。
看著十字路口的慘狀,所有人或是黯然落淚,或是痛哭流涕,或是兩眼悲色,或是別過頭去不敢看。而唯獨這個老乞丐,他的眼裡竟然是一種興奮激動的色彩。
如同一個神經病一樣,嘴裡呢喃有聲:“不枉我等了兩天,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刻。山裡那老和尚算的可真準,說這裡有橫禍,果然就有橫禍發生,雖然時間上沒有多精確,可也著實非一般人能行。來吧,來吧,都進來吧,我需要你們,進來了你們就可以永生,呵呵,哈哈哈。”
肉眼看不見,若是在白天陽光強烈的環境中,在紫外線的照射之下。一些沒有破過身的處子們,卻能夠看見路上許多破損的屍體中,飛躍起了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如同長鯨吸水般向著街邊老乞丐手中的泡菜罈子裡而去……
張珏輕輕抽了抽鼻子,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知道,這是生魂的氣息,知行中學的廁所裡也有。
“人剛死,陰官還沒來呢,為何就有生魂離體的味道了?”
張珏呢喃一聲,心念一動,開了左眼。
這次左眼不再是閃過一道精光了,而是化為了金色的瞳孔,光彩持續不斷。定睛一看,張珏頓時咬緊了牙關,卻見總共七具魂魄飄飄然的向著街角飛去,一股腦鑽進了一個老乞丐手中的泡菜罈子裡。
張珏頓時勃然大怒,雙拳緊握,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
“竟敢收小鬼,找死!”
那老乞丐卻發現有人在看著自己,轉過頭去,剛好與張珏那金光未去的眼睛對視上了。
寒風中,老乞丐看見擁有金色眼睛的他,穿著一襲風衣,雙手攏進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