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那家人也不知是不是被靳定羽一通嚇唬給鎮住,等第二日著人去查,得知一行人昨天就收拾行李匆匆離開了京城,再去老家追查,才得知這家人兩月前已經買了家鄉田產,如今也不曾回來,到如今下落再無人知曉。
燕承錦他已經從陸世青口中得各這家人大概情形,除了昨天見到的這四人,他家中還有個撿來養的哥兒,準備養大些賣了或是留著給兩個兒子做添房伺候的。他們家在鄉下頗有些無賴懶散,那哥兒連個大名都沒有,每日裡被使得團團轉,又甚少又機會出門,陸世青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裡讀書。雖然都在一處地方比鄰而居,他也只知道有這麼個人,基本上從來沒見過。
問起租房子給這家人住的那戶人家,倒是提到起先是有這麼一個人,早在前幾天就已經沒再看見過,說不定已經被賣了,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燕承錦至此也沒法再查,雖然陸世玄寫下的那張字據有些蹊踦之處。但已經被靳定羽拿回來,也不再有什麼顧慮。這事就此擱了下來。
那日冬青那番話也不知道讓靳定羽聽進去多少。不過靳定羽倒是有幾天再沒有來叨擾。
等數天後他再來之時,靳定羽卻是拿著皇上的手諭,明正言順地頂著武師的身份來陸府上給陸世青做教習了。
燕承錦總忍不住當他是個銀樣臘槍頭,亮晃晃的只能做個擺設,聽他道明來意,面色就忍不住透出些古怪。不過皇上的手諭卻沒有作假——雖然燕承錦猜測那應該是靳定羽聽說此事,死皮賴臉向皇兄討要來的,定然不是皇上自己的意思。皇兄絕不會這麼沒眼光,那麼多本領高強的御林統領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把靳定羽給別下去,偏偏挑這麼個中看不中用又居心叵測的繡花枕頭來做什麼。若不是他現在情形不同,燕承錦覺著自己來教也要比靳寫羽強。
但皇上的親筆手諭就是聖諭,份量不同一般。燕承錦縱然心中腹誹無數,百般的看靳定羽不上,也只得認下此事。當下不太情願地把陸世青叫來講明此事,看著孩子按規矩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叩拜之禮。
燕承錦在旁邊蹙眉看著,見陸世青那般往冰冷的地上跪去。等師禮既成,便迫不及待地將他拉了起來,摸了摸孩子有些涼的手,一臉的憂心忡忡,只差長吁斷嘆。
靳定羽看在眼裡,臉上有點兒掛不住,想了一會兒小聲地道:“承錦……哥,你不必擔心,我不是來胡鬧的,定然會盡心盡力地教導陸小公子,不會教壞了他的。”
燕承錦心想你原來也知道自己會誤人子弟,面上敷衍地笑了笑,扭頭不再看他。好在他讓陸世青習武也只是存了健體強身的意圖,也沒打算把陸世青教成個武術高手一代將才,再者對靳定羽也不抱太大希望。再一轉念他真要沒本事,大不了設法趕趑走再換一個師傅,也不是多大的事,當下拍拍陸世青的頭,示意他先跟著靳定羽出去。
陸府那點賬目原本就不多,再加上燕承錦只為日後再無紕漏,從前的都打算既往不咎,也沒準備討要追查。因此林景生那兒很快就清點完備,這幾天都算是閒了下來。陸小公子又正巧在林景生那兒,拜師也算是件大事,因此林景生也跟了他過來,。
他一直把燕承錦的神色變幻瞧在眼裡,見左右無人注意,便笑了笑,壓低聲音對燕承錦道:“少君不必擔心、陸小公子習武只為強身,想來與靳小將軍的能力,教導陸小公子已經綽綽有餘。只是陸小公子初次習武,恐有些跟不上靳小將軍的要求,若是過些日子覺得不太適應,咱們再找個師傅教些簡單的基礎,兩不耽誤。”
他每每能猜中燕承錦的想法,又把這話說得光豔漂亮,分明是燕承錦心裡在懷疑靳定羽的能耐,被他說成是陸世青不適應。這番話恰恰說到中了燕承錦心中盤算。燕承錦忍俊不住,回過頭來對著他莞爾一笑,點頭表示自己正是存著這個心思。
那邊靳定羽耳尖,隱約聽見些語句,回過頭來正見著燕承錦眉間舒開盈盈笑意,正對著林景生展顏而笑,兩人目光一觸媽離,各自含笑轉頭,瞧在眼中竟讓人有種分外默契的感覺。
靳定羽心中警鈴頓作,瞪了林景生一眼,難得他竟還按捺得住,沒有立即挑釁滋事,而是一聲不吭地領著陸世青出去了。
府裡沒有專門的演武場,燕際錦將習武的場地選在了湖畔一小片空地上。此時白雪皚皚一片,到夏天時湖水潾潾等垂楊拂地,倒是個涼爽開闊的好去處。
靳定羽從前可從來沒有給誰做過師傅,這又是第一天走馬上任,燕承錦十分的不放心,跟過來坐在一邊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