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姓名籍貫師承那些一時也看不出是否作假。他自稱數月前雲遊至此,目前在城西葫蘆巷租了間房子暫住,至於度碟,他倒是有,此時就帶在身上。說到此處他似乎鎮定了一些,還將度碟拿出來與林景生相看,原來是個火居道士。
此時這道士定了定神,嘴巴子也利索起來,與林景生說道,這等陰陽調和的事情,本就是道家所擅長,再輔與奇藥煉至的丹藥,人力便可勝天。
林景生卻是從一開始便不信此人。他還有些看不清陸家近晶這些事的前因後果,卻隱約覺得有些地方十分不妥,已決定要將此事阻攔下來。他做起事來手段強橫,主意即定,反而不介意言辭間溫和些。因此外人看來他一直是斯文有禮言語溫和。那溫雅風度似是與生偕來。
卻不知此時他心裡已經想過數種應對,也有最終不惜撕破臉捉了此人嚴刑拷問的打算。但面上依舊是微微笑著聽道人把話說完,又過去看所謂的神藥。那藥裝在一個素色的瓶子裡,方才陸青桐掙扎著不肯服用,此時還攥在一名僕婦的手裡,這時他伸手來拿,那婦人也不敢不放。
陸青桐還被兩名婦人攥著胳膊拉住,陸家弄出這麼些事來,他這幾日難免要受影響,模樣很有些憔悴,這時又受了一場驚嚇,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有點兒可憐巴巴的。林景生看到他,向一旁婦人隨口吩咐道:“去搬兩張椅子來請老夫人坐吧。”說這話的時候朝陸青桐的方向捎了一眼,示意將其中一把給他。
他做這些事倒不是懷著多體恤憐憫的心思,只是看到他這樣子難免想到家中的燕承錦,那位近日來越發不容易,或站或坐都不能堅持太長時間,但除了見到自己時喜歡小小地撒撒嬌,平時倒是不怎麼報怨。不過林景生仍能輕易瞧出他的辛苦,每日事無鉅細,越發殷殷照顧。這時讓人搬凳子,也只是平時天天照顧燕承錦的習慣使然。
他既然是無心的隨手之舉,也就不去理會陸青桐眼裡的那份感激之色,低頭察看手中的藥瓶。
旋開瓶蓋倒出來是一粒硃紅的丸子,嗅了嗅,沒有世人想象中神丹仙露該有的幽幽清香,倒是撲鼻而來一股藥味。
林景生託著那藥丸看了一會兒,仍放回瓶中收好,抬頭問那道人:“你替陸家做成這件大事,收多少銀子?”
這道人原本見他對那藥刃頗感興趣,,正思量著如何與他分說這藥的神用神奇之處,卻不料他首先問的便是這個,未及多想脫口而出道:“一百兩。”
說完見林景生十分玩味地看著自己,道人心道莫非是要得多了?只得又道:“此丸製作不易,其中所用藥材全都珍貴無比……”
“一百兩確實不貴。”林景生笑了一笑,不等道人松下口氣,接著便道:“若真有如此神奇,別說是一百兩,便是千兩萬兩也會有大把的人趨之若鶩,更何況……這藥材還珍貴無比。”
道人背上也出了一層薄汗,已經覺察出對方來意不善。硬著頭皮道:“貧道與此戶人家有緣,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
“與道長有緣的人家還真不少。聽說——道長已用此法為幾戶人家求得貴子?不知是哪幾戶人家?”林景生宛爾:“我想先著人去打聽打聽……”
道人面色微變,道:“與人為善之事,貧道如何會一一記在心裡……”他見林景生仍是不為所動地微微笑著,不由得急了,嚷嚷道:“你家既然不肯信貧道便算了,貧道這就告辭。”說著話連林景生手中‘用珍貴無比的藥材’製成的神丹也不要了。轉身就匆匆要往外走。
“道長且慢。”林景生伸手攔住他,又朝一旁眼見道人要走急得跳起來的陸老夫人。他此時臉上收斂了笑意,聲音便顯得有些微冷:“近日巡城司報來,有人以求子靈丹行騙,已然弄出了人命。所以道長還是隨我到衙門裡解釋一番,這藥也得請醫館來驗過。”
陸老夫人縱然想孫子想得幾乎走火如魔,聽到人命二字還是給嚇了一跳,本要向道人賠罪拘留的話就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只遲疑不定地在林景生與那道人之間來回地看。
人命一事不過是他恫嚇之言。但這道人本就心虛,聞言也不及細想,登時道:“那有此事?我好意來為你家施法。你反倒血口噴人!”一邊卻想是不是真這麼出過人命,臉色頓時就白了一層。
林景生淡淡道:“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到了衙門裡自然一清二楚,若是弄錯了,到時我自然會與道長賠罪。”
道人哪裡肯與他去見官,略略愣了一下,大喝一聲便要乘機推開林景生奪路而走。
他看林景生長相俊秀舉止溫文,身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