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素清很爽快地就答應了,知道閔婧大學學過繪畫,更是開心地直說要受閔婧做徒弟。
這些聊天間說起的話語,閔婧不知真假如何,卻也一直謙遜禮貌地應對,這份得體也讓她在陸家人心目中留下了良好的影響。
外面天色漸晚,陸家人之間也相互道別,在離開前都會恭敬地和陸崢嶸說一聲,陸母付好錢回來後,一家五口人才最後離開。
“你在裡面等我,我去開車。”
陸崢嶸他們坐了司機開來的車先行一步,閔婧就獨自坐在酒店的大堂沙發上等人,無意間地轉頭便看到從她眼前走過的女人,不由地蹙起黛眉。
閔婕打扮高貴地挽著一個男人,和他低頭細語間,臉上是嬌媚動人的笑容,兩人只顧著言笑,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閔婧。
閔婧粗略地瞄了眼那個高大的男人,不是紀陌恆,卻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兩人走到電梯前,還是旁若無人地親暱,就像是恩愛多時的情人,電梯開啟,兩人走入後,轉過身的閔婧在看到沙發上的閔婧時,臉上的笑容幾欲被裂。
化著妝容的小臉,有種咬牙切齒的憎惡,就連她身邊的男人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由伸手去摸她神色難看的臉。
閔婧看到閔婧牽強地扯出笑意,搖頭示意沒事,在電梯闔上時,那個一直低著頭的男人忽然抬起頭,一指間隙的四目對視,閔婧看著那張成熟的臉龐,有剎那的錯愕。
那個男人,在閔家別墅外出現過,也在商場裡和閔婕發生過爭論,正是那個流浪漢!
不,正確地說,是閔婧在米蘭談過的男朋友,一個有夫之婦,卻為了閔婕拋棄了自己的家庭。
對這樣的閔婕,她有種說不出的反感,也對這個男人感到可憐,他現在就是在重演紀陌恆的下場,由被拋棄到重拾“佳人”,卻不知曉這一次,是兩人相守到白首還是再次分道揚鑣。
不願再去為她的那些花邊事情耗費腦力,閔婧一回頭就看到門口停下的車子,其實呢走到門口時,陸少帆已經為她開啟車門,看到她臉色不再如剛才的喜氣愉悅,在上車後不禁關心詢問。
閔婧一邊繫著安全帶,一邊隨意地答道:
“沒什麼,只是碰巧看到閔婕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看上去很親暱!”
陸少帆擰起眉頭,瞥了眼燈光明亮的大堂,在發動車子時,說出的話卻別有幾分意味:
“現在這個時候,她還有這心情,倒也難為她了。”
閔婧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張笑意盈盈的臉,也替還呆在拘留所裡的洪嵐感到悲哀,母親在受苦,女兒卻在和男人幽會,這樣的母女情倒真是令人尋味。
卻也由此讓她想到明天對母親要做的祭拜,母親過世後,閔志海始終沒忘記帶著她在每年的大年初一去墓園看葉侍綺,即使是洪嵐的不滿也沒有讓他改變這個習慣。
在這一點上,閔志海做得很好,也讓閔婧對這位父親在過去那些年多了幾分尊重,因為他沒有徹底忘記母親,忘記母親當初對他的感情!
這次去拜祭葉侍綺,同行的還有葉雲韜,第二天一大早,他便來到陸家,陸少帆和閔婧一下樓就看到了客廳裡的葉雲韜,用了早餐,幾人就駕車前往墓園。
平常空寂的募園在這個日子,卻是停滿了車子,墓園的小道上也是走滿了捧著花束的拜者,閔婧他們一行人到葉侍綺的墓碑前,在看到已經站在那裡的閔志海時,三人臉色迥異。
閔婧是驚訝過後的淡淡酸澀,墓碑前拜訪的是母親最愛的彼岸花,照片裡的女人依舊溫柔地笑著,沒有絲毫的怨恨,只是淡淡地笑著。
閔志海也注意到腳步聲,轉過頭在看到來人尤其是看到一臉陰霾的葉雲韜時,本悲傷透著懷念的神思有剎那的僵硬。
在面對葉詩綺的兄長時,閔志海不可能不覺得愧疚,在他知道葉侍綺為了他做出的抉擇後,很多事情上都無法再做到坦然對之,對閔婧的親情便是如此。
“爸!”
閔婧的叫喚極輕,卻足以讓閔志海聽到,望著那張和此生最愛女人相似的臉龐,還有她身邊的葉雲韜,愧疚自責再次湧上心頭,如果不是當初的妥協,現在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陸少帆平靜地看著閔志海,握緊閔婧的手,手裡拿著綻放得徇爛的彼岸花,朝葉詩綺的墓碑走近了幾步,沒忘記禮貌地向閔志海問候。
“爸!”
閔志海望著跟前的女兒和女婿,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個字,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