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何?”
狄烈完全不想理會這個狐族少帝,原因與天帝同,只是出於禮貌,稍微對他笑了笑。
沉夜見狀,自然得由他說:“還能如何?便是你見著的這般,中了縛魂咒。”
“連你也召不出她?”九應暗暗瞥了狄烈一眼,“他更不可能吧。”
“是沉夜拘於凡身,也拘了元神之力。”狄烈只覺必須截了九應的話。
九應若有所思:“說的也是,以凡身釋放七成仙力已是極限,我妹亦非凡人,的確有點困難。”說著,他又往沉夜胸口一擊,“外加身體不濟,唉,可憐啊可憐。”
沉夜看他一臉平和,無半點焦灼之意,想必他已有對策:“既然少帝有了解縛魂咒的方法,不如就快一些。神族元神與凡人魂體一旦處久了,便有相融之勢,你也不想子顏一生束在這副身體裡。”
“我當然不想!”被沉夜一言戳中痛處,九應自是憤憤難平,“你的凡身已是次品,這中榮公主的身體簡直就是次品中的次品,尤其是這張臉,簡直不堪入目。狄烈,你弟弟再瘋也要有點水準,這毫無品位的舉動,你也能忍下?真是不可思議。”
“我能忍,你怎樣?”狄烈冷冷丟出一句。
“所以章峨的品位一直上不去。”九應直接嘲諷一句,之後也懶得看他反應,轉而回頭對沉夜道,“我這回來,就是幫忙的。雖說只有你能召出子顏元神,但她元神受損,你的也受損,這般此消彼長,你只能待到這醜公主往生才能將元神抽出,而且我看你的身體也活不到那時候。所以,只有這種方法。”
九應將玉扇收回腰間,憑空劃出一柄匕首,抵在掌心:“讓你的手沾上我的血,以同族靈血為媒,如此一來,便容易多了。”
狄烈冷然道:“早知如此簡單,我便將那女人捉來捅了便是。”
若非九應習慣了這位羽族少君的脾氣,換作別人說這話,九成九得打起來:“喂,說話放尊重一點,好歹我這個哥哥還站在這裡。何況她的血與我的豈會相同……”
沉夜及時斷他的話頭:“九應是狐族少帝,未來狐族之主,除卻狐帝,的確只有他可以。”
狐族少帝的靈血自掌心飛出,沉夜手掌沾血,立即驅動元神之力,將手覆於子顏天靈蓋之上,將她的元神一分一分地從她體內抽出。
雖有同族少帝靈血相引,此次抽去較於上次輕鬆不少,然沉夜元神有所損傷,承受的痛感如同千把利刃刮遍血脈,他悶哼一聲,唇角溢位鮮血。
公主夕的身體亦承受劇震,痛楚難當,然而她的面色卻不似上回蒼白。
沉夜取出那枚無音銅鈴,在她耳畔輕輕一晃,悠遠的鳴響如是洪荒而至。他手勢微顫,傾力守住丹田之息,迫使元神之力趨於平穩。
終於,一縷淡淡金光逸出天靈蓋,如是一團霧氣,在沉夜指間縈繞。
沉夜祭出那枚束魂晶,遂將子顏元神引入其中,以仙訣封存。
“行了!”九應頷首,又見沉夜面色煞白,“喂,可以了,收手!”
“不好!”狄烈探出端倪,忙化出赤紅仙障,將沉夜體內飛濺而出金色微芒束回本體。
沒想到破解縛魂咒,竟會讓沉夜元神崩解。九應亦釋出萬法咒,合狄烈之力,將沉夜元神歸復原位。
九應嘆道:“你果然亂來。我們又不是隻有一次機會,你大可以休息幾日再來,何必呢?”
狄烈突然來了句:“他趕時間。”
九應似乎聽出些意味,瞭然於心,並未說破,也無多問。他只當無事一身輕:“好了,我妹的事,就交給你們了。現在趕時間的人,是我。”
沉夜尚在調息,狄烈便問了:“四海八荒第一閒人,非你莫屬,你趕什麼時間?”
九應的神色有些無可奈何,攤手道:“說實話,這次我來,並非是為了救子顏,全然是湊巧。我被阿爹從湯谷召回,原本的任務是將素扶擒回青丘,她在凡間做了太多,已無法再放縱。我是來抓她回去受罰,哪知卻遇上子顏。沒想到素扶居然……”他從未想過天真的素扶居然有這般險惡心思,不由心寒,也怪自己沒盡到當兄長的義務。忽然發覺狄烈的鄙視,他又道:“你不用這麼看我,素扶也是我是的妹妹。想必沉夜也是為她瞞住,所以才未尋我過來。他比你有良心。”
此時,沉夜已睜開雙目,低頭望著掌心握著的紫晶:“雖然狐族的事,我無權插手,但你是狐族少帝,有的事,當是該有分寸了。”
青丘向來安樂,乃是六界淨土之一,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