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林大瞥過眼神,一抹傲物的銳色,頓時將他打擊得冷汗橫流。他……真是林大?
林大沒理會任何人,獨自進了屋子,倏爾步子一轉,又去了蔥蔥的房間。
說是興致使然,倒也說不上,林大的確是想回房休息來著,可腳一踏進門,即刻便有一股力道把他給勾出去,腳底像是引了根線,便循著去了。
推門的一剎,似乎聽得“叮”地一聲。若記得沒錯,是某人手腕上的銅鈴。
皎如月色的白紗鋪在眼前,一雙睡眼微微挑起,唇邊噙著笑,像在做一場好夢……
林大驀地一頓,腳背磕在門檻上,直挺挺地拍進屋裡。
眼看她從山崖掉下去,在山下遇見與她聲音一模一樣的白狐狸,甚至請來道士……不對,若再倒退,還有山石邊上的一記吻。此時此刻,彷彿像是他林大做的一場夢。
蔥蔥正睡在竹榻上,呈一個大字型仰臥著,被子早就被她踹翻在地。
林大不由揉眼,然而結果不變,蔥蔥確實躺在那裡。從昨夜開始,所有人就為了她的行蹤和那隻狐狸忙得不可開交,沒人進她的房間看過,亦是情有可原。
她的唇一張一翕,像是喃著什麼,微笑散去,蒙上一層濃重的苦楚。
“做噩夢了?”林大隻想到這一個原因,緩步走到竹榻前,不自覺地俯身,將她的手牢牢握住。詫異於自己的行為,林大急著把手鬆開。這時,她的手卻攀過來。
細緻靈巧的指尖在他掌心畫圈,林大感覺這種若有似無的搔癢,有些可笑。的確可笑,之後,他笑了出來,慢慢攏了她微涼的手。
她的眉梢逐漸舒展,口中的聲音仍是含糊不清,可傳到林大耳中,卻是過濾得不餘半分雜質。撞擊著薄薄耳膜,讓一種痛深入心底。
“阿夜……你到底在……”
六個字劃過心尖,如是刮破一層皮肉,將灼灼鮮血淋下,裹住那根刺。
痛,來得快,去得也快。林大還沒來得及感受,痛感已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