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那間未落翎羽的屋舍一劃,木質牆面霎時粉碎。烏色的指甲呈爪型,憑空一抓,驟然擒住一個白色人影。
林大目色一震:“放開她!”
紅衣男子輕輕擰起那如玉溫潤的頸項,將那張美到驚人的臉細細端看:“不過如此,值得我羽族出兵,與那骯髒的鬼族拼得你死我活麼?嘖嘖嘖,哥哥,你的眼光,一般。”
赤火環繞之中,他的聲音,不太真切,掌握在他手中的單薄身體,似枯葉飄搖。
林大拾起一根長棍:“放開她!別怪我不客氣!”
紅衣男子完全無視林大的存在,繼續自言自語:“只是嘛,狐族帝姬,還是值幾個錢,羽族也不算太虧。哥哥啊,哪知你身手那般不濟,一記火矛也承受不住。唉,奈何兩族婚約在先,終歸她註定是羽族君後,我這個當弟弟的,也就勉為其難……”
“放開她!”林大怒吼一聲,直接把棍子掄過去。然木棍一觸及他周身紅光,即刻粉碎。
“你,算是什麼東西?哼,凡人。”紅衣男子彈出一粒火星,直撞林大心口。原以為能穿胸而過來個痛快,怎知火星在他心口一寸處竟停住了。
“哈哈哈哈,你不過如此!”林大見他傷不了自己,頓時膽大起來。目光四處巡梭,瞥見邊上草棚裡的三隻陶土甕。
紅衣男子有些驚訝,雖說此人不是普通的凡人,但他能躲過那記星火,那麼,他的原身絕非一般小神,至少比堯光山神強上幾分。想到那位山神,紅衣男子不住笑開,只怪那堯光老頭認錯了人,以為生著火翼的便是羽族少君,這才得了機會。
整整一萬年,一萬年的恥辱,瞬間充斥紅衣男子的所有心緒。他來此的目的,是復仇!
親兄弟又如何?站到所謂利益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
紅衣男子笑得張狂,他笑他曾經的天真,他笑再無人可困住他,他笑沉澱萬年的復仇竟是這般輕易!今日,可以兩清了。
此時,林大已趁機越過火堆,撿起陶土甕,想也沒想就掄了砸過去。
在紅衣男子的眼中,林大的行為不過是徒作掙扎,螻蟻竊一夕安生的愚蠢行為罷了。故而隨意挑指破了那陶土甕。他沒有想到的是,甕中的清水竟將近旁火堆一舉澆滅,而飛濺紅衣的零星水跡,竟也化成水汽。
“仙霖!你竟然得到仙霖!”紅衣男子暴怒不已,眼底赤紅騰起。尋常的水自然對他的赤火全無用處,然仙霖則是不同,同是神族之物,以水克火,毫無懸念。
“羽山那邊多得是!這裡還有!”林大見這招管用,飛快揭開第二甕,直接朝他身上潑。
這回,紅衣男子有了防備,翻掌將仙霖抵回去,潑了林大一身:“同樣的招數,別妄想對我用第二次。不錯,仙霖確是有用,就是數量少了點,若此刻你我身在羽山,呵呵,我的確沒有勝算。可惜啊,這裡是堯光。”
“少廢話!”林大不甘就此放棄,他將最後一甕仙霖摟在懷中,從赤火中翻滾而過。反正已淋了一身仙霖,那些火自是傷不了他。迅速滾至他身後,踏上一旁燃火的旗杆,企圖將一甕仙霖從他頭頂澆下……他錯了,錯在不知眼前人乃是神族。
“不自量力。”紅衣男子沒有一刻將林大放在眼裡,僅是掌心聚了赤火,一掌往上打去,連看也不看一眼。他知道,一定會命中。
羽族的一掌,豈能與凡界的認知相提並論。他輕輕一掌即旋開十丈血色,非但將那甕仙霖盡數化作水汽,且續力引致水汽上湧,硬生生打入林大心脈之中。手速之快,出招之狠,林大區區凡人,全然無力抵抗。
仙霖與赤火交融,水汽比漫山業火更為灼熱。這種足以將凡人骨血熔解飛散的熱度,瞬間穿透林大的胸膛,胸口射出紅光的一剎,他似乎看見五臟一分一分開裂……比起經絡刀刮的劇痛,此刻更為擊垮人心的是,絕望。
他緩緩落在地上,如被火焚燼的飛灰,好似隨時可一擊即散。嘴角不斷湧出鮮血,隱隱冒著熱氣,四肢不斷抽搐著,一寸一寸泛紅,如置身蒸籠之中,無可抗拒。
紅衣男子垂眸嘆息,唇角攜了三分意猶未盡:“你果然不同凡響,常人受了這招,早就熔成一灘血水,而你,居然還留有全屍。呵呵,道行很深啊。”
他將那具柔若無骨的身體橫抱在懷,輕蔑地掃過那對隱約開散的瞳孔:“想知道我是誰麼?呵呵,你可要記好了,他朝重回九天,可別忘了謝我,謝我了了你的劫。”
回首時,須臾之間,堯光山形同煉獄。他有些興奮:“真得謝謝我那位灰飛煙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