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卻神色淡淡地說:“他受傷了,所以暫時一起。”說完,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而花滿溪臉上的笑容因樓隨流的冷漠而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什麼意思?”稍微冷靜下來的梅吹雪疑惑。
樓隨流抿了口茶,有點燙,然後放下茶杯,這才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見委託人的時候碰到受傷的滿溪,就順手救了他。他傷沒好,又無處可去,所以暫時帶他過來。很簡單的一件事,你不用想太多。”
聲音不冷不熱,讓人猜不出心思,花滿溪卻因他的不鹹不淡的態度而瞬間失聲,呆立在門口,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只是茫然地上下張合,樣子很傻。
但梅吹雪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失態,她冷冷地注視著樓隨流,看著他先是拿起擱在桌上的茶蓋,然後緩緩地撥開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可樓隨流越是平靜,梅吹雪心中的怒火就越盛:“什麼叫不用想太多,你叫我又如何不想。你說過,人應該信守承諾,說出去的話就如丟擲去的水不能改變。但結果呢?結果你自己最先出爾反爾!”
“我說過什麼了?”樓隨流淡淡道。
“你不要告訴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年前你將我們驅逐出谷的時候,親口說:從此你們將不再屬於逐流谷,該幹嘛幹嘛去,回家種田也好,武林爭霸也好,反正別再來煩我。尤其是你,花滿溪!你最好想想自己做過些什麼,除非找到默語的屍體,否則,永遠也別想見到我。”
一口氣吼完,梅吹雪就哼地一聲扭過頭,雙手交叉,氣鼓鼓地背對所有人。
樓隨流歪著腦袋微微蹙眉,似在回憶當時的情景。但過了一會兒還是想不起來,迷茫地望著她:“我是這樣說的?”
“你別想賴賬!你說完後就把我們迷暈,然後帶出谷,隨便丟在不同的荒郊野嶺,搞得我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才看到會走路的動物。有哪一個正常人會像你這樣做的?就算養了十幾年沒感情也不應該把我一個弱智女子丟到沙漠。”
樓隨流摸了摸下巴,感慨道:“原來我那麼有創意。”
梅吹雪給他氣得差點岔氣,“啪”地一屁股坐下,雙手交叉,橫眉豎眼:“我不管,反正我不想看到他。梅雪閣是我的,我有權驅逐我不喜歡的人。還有你啊,你也一樣,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明明是你自己說不見他的。一年前,要不是因為他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