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對你說,他會先把新年禮物給你之後再回去。”
梅吹雪的頭猛地轉了過來,眼中滿是驚喜。
“這次賺的錢,一半用來買城郊的那棟房子,就是屋門上刻了老虎的那間。”
梅吹雪已經坐了起來,面上恢復了平靜。動作迅速地整理好著裝後,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小森又說了一句:“另一半不要吝嗇,給我把最好的西席都請過來。”
梅吹雪聞言詫異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小森退後了幾步,他不習慣女人身上的胭脂味。
“然後呢?”
“我不會把他帶到谷裡的。”
小森不知道話中的他指的就是自己,只是梅吹雪卻破天荒地對他露出一個可謂和善的笑容。
“隨流……”梅吹雪微笑著將頭扭向窗外,然後一臉猙獰恨恨道,“你要真敢揹著我們帶人回去,我咒你一輩子睡不安穩。”
這時已經到城門口的樓隨流忽然打了個噴嚏。阿嚏,誰罵我!
抬頭望了望望天空,希望今晚能找到落腳的地方吧,看樣子要下雨了。
伸手將戴在頭上的斗笠拉低了些,他可不想別人看到他這張還沒來得及換掉的臉。蕭熊一,再過幾天,你就可以永遠被我拋到腦後去咯。
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這是耽美文,不是bg文。雖然梅吹雪現在戲份多了點,但女人在耽美文裡通常都是炮灰,俺們可以華麗麗ws她。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喜歡這種“坦率”的女孩,其實我還蠻喜歡的。下一章裡,一個很重要的男豬要出現,然後再加兩個,就可以圍在一起砌長城咯=U=
☆、【第六章】席蔓華
樓隨流站在小土坡上,藉著樹木的遮擋,明目張膽地監視腳下。
彌水村,這是個小到連地圖上也找不到的地方。原先只是個貫通南北的小驛站,後來陸續聚集了一些流浪漢,才漸漸有了今天的規模……當然了,這規模二字是帶著引號的。
村頭,一間破舊得連招牌都掉下來的客棧,門可羅雀。四五個小二打扮的人翹著二郎腿,邊嗑瓜子,邊閒聊。
一個頭戴灰白毛巾的漢子“呸”地一聲吐出嘴裡的瓜子殼,放下翹在左腳上的腿,一股腦兒把手裡的瓜子兒全倒到旁邊人的兜兒裡,然後站起來伸了下懶腰。
旁邊的人打趣:“又去找你媳婦兒?”
那漢子搖頭晃腦地炫耀:“那是,俺家媳婦兒可賢惠了,鍋裡煮著好菜等我回去吃呢。”
想來他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圍著坐的其他幾個人頓時鬨笑起來。
“你們就羨慕去吧。”戴灰白毛巾的漢子也不理睬他們,晃晃悠悠地朝外走。
剛開始腳步很慢,但一離開那些人的視線,他的速度逐漸加快,到後面甚至小跑起來。
一塊半人高的岩石旁時,他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環視一週,發現沒有人跟蹤後,不知在石頭上按了什麼,石頭便緩緩挪開,露出下面掩蓋著的一個四方形的門。
漢子又回頭看了看,確保沒人,然後拉開門環,跳了下去。
尾隨其後的樓隨流眯起狹長的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有趣,有趣。想不到這小小的闌珊教竟然想到這麼有意思的方法關人,果真不虛此行啊。等過幾天回到谷裡,也要弄這麼一個藏東西的地兒,省得燻好的臘肉,新釀的美酒,糯軟香甜的糕點,總是被那幫猴兒吃掉。
但一想到那些猴兒已經被自己趕出山谷,樓隨流的臉色漸漸又沉了下來。
仰頭看了看天空,不由感慨。雲啊雲,為什麼有兩朵雲?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腳啊腳,為什麼有兩隻腳?
世事成雙成對,為什麼卻始終只有一個樓隨流?
樓隨流嘆了口氣,對自己心尖兒浮上來的抑鬱之情難過了一會,然後坐在地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很好,我果然還是個有情有義,會哭會笑的血肉漢子,手腳依舊溫暖,頭腦依舊靈活,感情依舊充沛,還沒有變成不老不死的冷血怪物。
其實最難的不是死,而是怎樣好好地活下去。但這一點,古往今來,很少有人能真正明白。
“吱呀”一聲,漢子從地牢爬出,抖落衣上的灰塵,嘟囔道:“媽的,那幫沒人性的傢伙,上哪給他們找酒去。”
回頭啐了一口唾沫,頭戴灰白毛巾的漢子低聲罵道:“我呸,要不是看在你們給的錢多的份兒上,我還不會把這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