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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周卻對劉彥直所說的這一切大感興趣,雖然他是戰國時期的古人,但對地球是圓的,宇宙大爆炸,地外文明,甚至分子原子、DNA都能毫無障礙的接受理解,還反過來幫劉彥直出謀劃策。
“如果能做到物我合一,你就可以穿越。”莊周捻著鬍子說道。
劉彥直追問,莊周卻說餓了,先吃飯再說。
漆園小吏生活簡單,所吃的不過是豆飯藿羹,餐具也很雜亂,有灰陶盆,也有青銅簋,一隻青銅酒爵擦的鋥亮,看來經常使用,莊周開啟陶甕,倒了一爵酒,放在劉彥直面前。
劉彥直道一聲謝,雙手捧起酒爵來一飲而盡,儘管味道比不上二十一世紀的工業產品,但對於在白堊紀和新石器時代生活了很久的劉彥直來說已經是佳釀了,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下酒菜只有醋泡著的水煮黃豆。
不知不覺,劉彥直喝完了一罈酒,覺得睏意襲來,外面細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腥味,如此慵懶的午後,不睡覺都浪費了,他打著哈欠,半躺在席子上聊著聊著就進入了夢鄉。
……
一陣冷風襲來,劉彥直從睡夢中醒來,揉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並非置身莊子的茅屋,而是坐在山洞的洞口位置,外面白雪皚皚,狂風呼嘯,再看自己身上,只披著一張獸皮,手中握著削尖的木棍,這雙粗短的大手如此陌生,分明不屬於自己。
劉彥直慌神了,他回頭看去,山洞很深,洞內至少有三十多個“人”,圍著篝火取暖,這些所謂的“人”其實和動物的差距很小,文明程度還不如鹽部,從他們的旺盛毛髮和過於發達的肱二頭肌就能看出來,猙獰的五官像是剛從猿猴進化成直立行走的人沒幾天,彼此間的交流也極其簡單,只有幾個音節。
這是夢,劉彥直立刻做出判斷,可是這個夢境未免太清晰了吧,他能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身份,從小到大,一個原始人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瞬間回放,他將手指放進嘴裡咬了一下,很疼。
這雖然是夢境,但是一種高畫質規格的藍光夢,和姬宇乾的未來遊戲有異曲同工之處,劉彥直明白了,怪不得莊周會有那種疑惑,自己現在也有這種感覺,我到底是沒名沒姓的原始人,還是劉彥直?
外面的風雪小了,山洞裡的原始人們繼續跋涉,劉彥直跟在隊伍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踏雪而行,他明白這是一次族群的遷移,為了獲取更多的食物,他們要走到溫暖的地方居住,在長達幾十年的遷移過程中,有人死去了,有人出生了,但族群的數量是越來越少的,已經從最初的上千人減少到三十人。
回望雪峰,他有似曾相識之感,好像在一張旅遊廣告上看到,這山峰不是歐洲的阿爾卑斯山麼。
這夢都做到歐洲來了,有點意思,劉彥直扭頭繼續行路,同伴們一個個駝著背,艱難前行,他們走在山脊上,一邊是萬丈懸崖,忽然劉彥直腳下一滑,栽進了山谷,他想飛卻飛不起來,手舞足蹈著下墜著,下墜著……
劉彥直被人推醒,他正躺在大堤上睡覺,身下是滔滔洪水,水中卷著牛羊屍體樹木,到處是漩渦激流,令人恐懼萬分。
難道做夢迴到了1998年的抗洪前線?這跨度夠大的啊,劉彥直爬起來才發現年代搞錯了,這不是公元1998年,而是史前不知道什麼年代,人們頭上還沒有髮髻,都是披頭長髮用抹額箍起來,身上穿的是葛布短衣,腰間胡亂扎著草繩,赤著腳,拿著簡陋的木鍁。
抗洪的人們在不斷加固堤壩,工地上熱火朝天,有個首領模樣的人帶著一群隨從前來視察,指指點點,揮斥方遒,經過劉彥直面前的時候還停下來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劉彥直聽到別人稱呼此人為:“大禹。”
原來這是大禹治水的年代,劉彥直同樣回憶起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履歷來,他叫“框”,今年四十歲,有兩個兒子,一個孫子,全家人都在抗洪的堤壩上,只是不記得老婆是誰,他用力思索著,腳下一滑掉進了洪水中,耳畔傳來呼救聲,但已經來不及了,一個浪頭打過來,框就消失在漩渦中。
再一次醒來,這回劉彥直是一名戰士,但是裝備未免太寒酸,沒有甲冑不說,連衣服都不全,一件麻衣裹在身上,赤腳無鞋,手中是長木杆綁著的青銅戈頭,身邊的袍澤也都同樣打扮,他們站成一個方陣,前方五百米處,是敵人的方陣,兩邊都有很多面麻布做的旌旗,旗幟上是奇怪的文字和圖案。
戰鬥開始了,在鼓聲中,雙方的將領首先出陣,令人驚訝的是將軍不騎馬,而是騎著怪模怪樣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