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賈似道都曾經擔任過這個職務,獨攬軍政大權,如今陳宜中出任平章軍國重事,在面子上大家都過得去,在裡子上,誰的利益也都不受損害,畢竟軍政大權的歸屬已經劃分完畢,陳宜中這個平章軍國重事再次成為榮譽職務。
崖山之後,朝廷內鬥的趨勢又開始顯現,流亡政府什麼都好,就是冗員太多,而且都是有品級的官員,這幫人打仗不行,幹實事也不行,在行的只有吟詩作賦、飲酒品茶狎妓,以及互相傾軋,爭權奪勢,文天祥和陸秀夫都是實幹派,不用他們,陳宜中來了之後立刻將這幫人收攏起來。
高雄港內的一艘畫舫上,平章軍國重事陳大人和一幫穿紫袍佩金魚袋的三品以上官員齊聚一堂,把酒言歡,在座的都是不得志的散官,有品級無差遣,俸祿又少,唯有抱緊陳宜中的大腿,才有一點出頭的可能性。
陳宜中尚在收集情報階段,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大事,對於朝廷的基本情況需要重新瞭解。
散官們七嘴八舌一通說,陳宜中有了大致瞭解,目前朝廷分為三個派別,實力最強的依然是以樞密副使,行軍元帥總督兵馬使張世傑為首的武將派,其次是文天祥和陸秀夫為首的文官們,第三股勢力是新加入的一群妖人,他們代替了原先的後黨,成為和楊太后、小皇帝最親近的人,雖然人數最少,但那個叫劉彥直的傢伙出任殿前司都指揮使,手上有兵權,實力不可小覷。
陳宜中在政壇上摸爬滾打多年,立刻做出決斷,先拿後黨開刀,把殿前司捏在手裡,文天祥和陸秀夫並不是自己的對手,論資歷,論能力都差了很多,擺平這倆人也不難,剩下一個張世傑嘛,可是留著,畢竟還得有人打仗不是。
他手上有兩張牌,一是監察御史,二是江鉦,監察御史自不用說,專門咬人用的合法工具,江鉦是江萬載的兒子,前任殿前司都指揮使,因與張世傑不睦被貶走,這是一枚重要的棋子,陳宜中都想好了,把劉彥直排擠下去,讓江鉦官復原職,掌握了禁軍才能從容做事,畢竟流亡海外,皇帝年幼,兵權才是硬道理。
劉彥直身上可抓的把柄實在太多了,其人平素喜歡和百姓、軍士同吃同住,下田插秧,進山打獵,往輕裡說是行為不端,有失官體,往重裡說就是邀買人心,意圖謀反,還有他經常出入宮禁,和小皇帝身邊的女官過從甚密,一個穢亂宮闈的帽子扣上,一點不冤枉。
“暫且就這麼辦吧。”陳宜中道。
“大人,怕是不起作用,反而打草驚蛇啊。”有明白事理的官員勸道,後黨乃是實權派,言官輕飄飄的幾句話肯定扳不倒他們,反而會引起瘋狂的報復。
陳宜中笑而不語,他心裡有數,天之聖眷算什麼,民意軍心算什麼,只要犯了大忌諱,哪怕功比天高也是白搭,當年岳飛是怎麼死的難道大家都忘了麼,眾口鑠金,謠言重複一千遍就成了真理,只要不停的宣揚劉彥直要謀反,說的多了,官家自然會起疑。
但是誰來出頭成了一個大問題,在座的官員都是人精,出謀劃策可以,衝鋒陷陣不行,於是彈劾劉彥直的重任就落在了以為年輕的監察御史身上,此人名為呂越禮,是昔日襄陽守將呂文煥的同族侄孫,呂文煥苦守襄陽五年後叛降,成為伯顏的馬前卒,呂家滿門皆降,唯獨這個呂越禮孤身南逃,不久前才在廣州跟上大部隊,年輕人一根筋,脾氣衝,用來當槍使最合適了。
……
大宋行朝在流求站穩了腳跟,各項法度也日益迴歸正軌,經過多次高層博弈,文武官員的職務有了新的調整,文天祥不再兼任樞密使,把這個位置讓給了張世傑,自己只擔任右丞相,文武分開,避免大權獨攬,對於朝廷來說是一件好事。
每日右丞相都會在都堂之上處理日常性政務,每隔七日,文武百官在朝堂上向皇帝彙報工作,稱為朝會,每逢朝會,平章軍國政事陳宜中就會參加。
次日,朝堂之上,監察御史呂越禮向皇帝上書,正式彈劾殿前司都指揮使劉彥直一干人等穢亂宮闈、意圖謀反。
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但彈劾劉彥直,還把八仙全部給裝進去了,呂越禮理直氣壯,鬥志昂揚,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直挺挺的跪在朝堂上,大有朝廷不立刻誅殺奸賊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陳宜中暗道不好,這個小呂立功心切,樹敵太多,不但參劉彥直,還把黨愛國等人也參了,這是擺明了要得罪太后啊。
小皇帝不懂事,坐在龍椅上只顧玩,坐在簾子後面的楊太后也慌了神,自家經常招工部尚書太子少師黨大人進宮來給皇帝講課,難道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