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穿腸毒藥,而他的妻子和侍女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相依為命的男人死去,這個人曾經是皇帝,擁有千里江山,百萬子民,如今卻淪為囚徒,淒涼的死在七夕之夜,只有幾個女人陪伴左右,默默的守著他的遺體垂淚。
本來劉彥直並未確定是否要救小周後,但是這幅場景讓他同情心氾濫,徑直從屋簷上跳下來,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便扛起綠衣女子縱身躍起,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
王員外家旅館,劉彥直扛著綠衣女子落在屋頂上,四下無人,他悄然從窗子進入,將已經嚇暈的女子安置在床上,放下帳子,再找黨愛國等人,卻不見他們的蹤跡。
好在穿越小組之間有無線通訊工具,宋朝沒有高大建築物,無線電波傳送距離高達十公里,一呼就到,二十分鐘後其他三人回到旅館,劉彥直引他們到床前,撩開帳子道:“剩下的事兒交給你們了。”
床上靜靜地躺著一人,蠟燭下猶如一尊羊脂白玉質地的人像雕塑,肌膚吹彈可破,睫毛長長的,眼角還有淚珠閃爍。
室內一片寂靜,半晌關璐才道:“這就是小周後了。”
此時的小周後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十五六歲青春貌美整天和姐夫玩幽會的小女孩了,而是二十五歲的受盡屈辱的俘虜,即便如此巨大的精神壓力裡,依舊容顏嬌美,可以想象她在最美好的年華里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可惜了……”每個人的心頭都是這三個字。
“李煜死了。”黨愛國道,“我們去的時候,大批禁軍圍住府邸,我才想起今天是七夕,是趙匡義賜死李煜的日子,李煜死後,小周後沒過幾天也鬱鬱而終。”
“老公死了,她活著的精神支柱沒了,即便救了她也沒意義了。”姬宇乾道,“待會兒她醒過來,肯定尋死覓活,你既然要救,就早點動手。”
“合著我還救錯了?”劉彥直眉頭挑起,大動肝火。
話音剛落,床上的小周後睫毛動了動,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噓,別吵吵了。”關璐端了一杯茶過來,半蹲在床頭,想了想不知道怎麼稱呼,鄭國夫人那是屈辱的代稱,喊皇后娘娘吧又怕扯起心酸回憶,乾脆喊小周吧。
“小周,喝點水。”
“你們是誰?”小周後吳儂軟語,婉轉悅耳,一雙眼睛驚恐萬狀,她是在府裡被人擄走的,可是看這裡的陳設佈置,並不是皇宮大內,而是尋常旅店,這幾個人五官端正,不似兇惡之徒,但他們為何要綁架自己一個苦命女子呢。
姬宇乾急中生智道:“夫人,我等從金陵來。”
小周後微微頷首,這些人原來是南唐故國遺民,他們是營救自己而非綁架,只是這營救來的太不及時,所以小周後依然不開口說話,關璐奉上糕點,她也不吃,就這樣一夜滴水未進粒米未沾。
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皇帝暫時沒發現小周後的失蹤,他剛賜死李煜,不可能立刻將寡婦抓進宮裡享用,此等吃相未免太難看,趁著這個空當,穿越小組又租了一條船,草草結束東京一日遊,依然走水路逆流而上,前往關中。
小周後披著一身黑紗藏在船艙裡,她如同泥胎木偶般任由別人安排,客船順利離開東京,汴河本身就是引黃河水而成的運河,水路想通,黃河自西向東,洶湧而來,河水帶著上游沖刷下來的泥沙,呈土黃色翻滾奔流,船隻行走艱難,全靠縴夫拉行。
關璐換了在東京購買的宋代女裝,對襟背子配腰圍,下面是百褶裙,鵝黃繡鞋,只是她的身高和同時代的男人差不多,與小周後站在一起,更顯健碩,堂堂哈佛博士,如同皇后身邊的僕婦丫鬟。
在關璐這個半吊子心理專家的疏導下,小周後漸漸開口說話了,談的都是往昔在金陵時的浪漫回憶,身為皇后的榮光,以及丈夫的詩詞歌賦。但依然不願意進食,活脫脫一副打算絕食而死的架勢。
“你們不是金陵人。”小周後淡淡道,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能看出這四人絕非尋常人等,關璐也不瞞她,只說自己是行走天涯的俠客,因在金陵行走時多聽百姓懷念國主之詞,所以途徑東京,順手搭救了皇后。
“俠客?”小周後眼睛一亮,“聶隱娘那樣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俠客麼?”
“我不是聶隱娘啦。”關璐道,“我只是俠客的幫手,真正的俠客是救你來的那個,叫彥直的。”
小周後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這可惜晚了一步,沒能救得了國主。”關璐嘆息道,“國主雖丟了江山,文治武功在歷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