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看到一座夯土造的四四方方的城池,城中的大小房屋幾乎全是茅草屋頂,只有中央的大型建築是鋪著青瓦的,想必是魯定公的王宮。
劉彥直悄悄降落在城頭,一隊手持長戈的魯軍士兵背對著他,看夕陽西下,吊橋緩緩拉起,關城門了,曲阜城進入夜間模式,他下了城牆,行走在壓實的土路上,道路上同樣有深深的車轍印,不過車軸的長度和宋國道路上的有些差別,如果宋國的馬車在曲阜的道路上行走,肯定會顛簸劇烈,很不舒坦。
尋找孔丘並不難,因為孔子是魯國的大夫,人盡皆知,劉彥直花了一點功夫就找到了孔家,這是一座簡陋的院落,牆邊靠著農具,看起來不像是儒家祖師爺的家,倒像是尋常百姓的宅院。
院門口的大樹下,一頭青牛靜靜的吃草,那是老子的坐騎,劉彥直心中大定,坐騎在,主人就在,他上前敲門,一個高冠博帶的青年人來開門,問他是誰。
“我姓劉,名彥直,從宋國來,來尋找青牛的主人。”劉彥直道,“敢問足下大名?”
“我是孔先生的弟子,子路。”年輕人扶了扶腰間的劍柄,向他施了一禮,“客人請稍等,待我去通稟。”
“有勞。”劉彥直彬彬有禮,這兒非彼他處,孔子對於中華民族的影響極其深遠,位列聖人,造次不得。
子路很快就回來了,拱手道:“李夫子說,請您回去。”
劉彥直脾氣上來了,這李耳太欺負人吧,簡直過河拆橋,有心想進去問個究竟,可是轉念一想,李耳飛行的速度比自己還快,這種高階別的神仙怕是打不過哦,於是故作沮喪道:“知道了。”
子路關上了門,劉彥直四下看看,走到青牛旁,從樹上解下韁繩,打算將老子的坐騎拉走,沒了青牛,看他還怎麼走。
可是這頭牛脾氣極大,拉著不走,打著更不走,暴脾氣上來還要拿牛角頂劉彥直。
劉彥直大怒,主人欺負我也就算了,你一頭牛也欺負人,看我不教訓你,他劈頭一巴掌,用力過猛,硬是將青牛打翻在地。
青牛倒地不起,四蹄僵直,兩隻圓溜溜的牛眼瞪著一動不動,劉彥直和這頭畜生一樣,也是兩眼圓睜,完全傻掉了。
就算是一巴掌打死了,也不帶這樣的啊,這頭青牛有問題。
劉彥直俯下身子,盯著青牛的眼睛,他看到的不是動物的瞳孔,而是深邃的世界,數不清的脈絡管道,他掏出匕首,劃開了青牛的肚皮,厚實的牛皮下有脂肪和肌肉、血管,但是再深入,卻並無五臟六腑,刀尖碰觸到了堅硬的金屬外殼。
事到如今,乾脆把青牛剖了拉倒,他這會兒想到了一個詞,庖丁解牛。
牛皮下藏著的是生物和機械完美結合的產物,技術水平要大大領先於二十一世紀,劉彥直如同邂逅UFO的普通人,完全摸不著頭腦,但他可以確信,這是一臺牛形反重力單人飛行器。
第六十一章 他們的棋子
求知慾旺盛的少年總喜歡拆家裡的收音機和自鳴鐘,劉彥直興趣上來,加上對老子的一點點惡意,索性將這臺反重力單人飛行器大卸八塊,如同古代人不會明白汽車的構造原理一樣,他也搞不清楚這玩意是什麼原理。
正當劉彥直忙著解牛的時候,子路出來了,藉著昏暗的月光看到劉彥直正在剝牛,驚得大喝一聲:“你幹什麼!”
劉彥直站起來拍拍手,若無其事:“沒事,把李耳的牛拆了。”
子路定睛一看,青牛已經被卸成幾塊,但地上並無血跡,一些精巧的金屬部件閃著幽光,這分明不是牛,而是機器,但不管是什麼,總歸是在師父家門口被拆毀了,他一把拉住劉彥直,不讓罪魁禍首跑了。
劉彥直也不抵賴,跟著子路進了院子,孔丘雖然已經做了魯國的大夫,但家境貧寒,院子裡擺著盛醬菜的陶製罈子,雞窩裡蹲著幾隻下蛋的母雞,儼然農家風範。
孔丘和李耳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李耳鬚髮皆白,仙風道骨,孔丘卻是貌不驚人,一襲粗布長袍,頭戴高冠,一把灰白鬍子,哪有半分聖人的樣子。
聽說青牛被宰,李耳忙不迭的出門檢視,頓時捶胸頓足,指著劉彥直大罵:“豎子,汝壞我大事。”
劉彥直道:“回頭我幫你裝起來就是。”
李耳道:“你會麼?”
劉彥直道:“我不會,難道你也不會?”
李耳反問:“你會開飛機麼?”
劉彥直愣了一下:“會一點。”
“那拆散的飛機你會組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