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子往後仰去，直直落在身後的小床上，淺綠色的床單沐小言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淡淡的女人的香味吸入鼻尖，逼近肺裡，醉了他的心。
墨少辰修長的指尖劃過被單，黑眸盯著天花板，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貌似一種眷戀。
嗯，對，就是眷念。
僅此而已。
——
第二天晚上，沐小言特意約了顧浩南在咖啡廳見面。
顧浩南風塵僕僕的趕到包房，他把手裡的禮物盒推過去，嘴角含笑，“言姑娘，我是打算給你個驚喜的，怕你擔心，還是忍不住提前和你說了。”
沐小言垂著眼，早在顧浩南進來之前她就透過玻璃窗看到他了，雖然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可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血氣。
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能恢復成這個樣子，沐小言心知肚明。
見她遲遲不肯開口，顧浩南坐下來狐疑的問，“你怎麼了？”
沐小言沒說話，她把手指間的戒指拔出來，在男人驚愕的眼神中推了過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浩南錯愕的看著她。
沐小言面無表情的朝他看了眼，聲音徒然揚高，“顧浩南，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顧浩南聞言陌生的望著她。
“顧家都快完了，你這個時候選擇和我在一起，是想毀了我麼？”
“誰說顧家要完了？！”顧浩南激動的站起身，視線和她的平視，眼底的怒氣昭然若揭。
“你承認了吧，顧家遇到大麻煩了。”沐小言一改往日的熱情，聲音在清冷的包房裡沒有丁點溫度，“顧浩南，你是想把我也拖下水麼？”
“這只是個過程，不是什麼麻煩。”他否決。
“都快破產了，你想讓我和你結婚後過顛沛流離的日子麼？”
沐小言頓了下，幾乎不給男人喘氣的機會，“顧浩南，當初你爸不允許我和你在一起，我想盡辦法成了他的女兒，在沒有公佈身份之前，我沒那麼傻跳進這個火坑。”
“既然顧家快完了，戲也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單手撐住桌沿，面色看上去異常平靜。
“所以，你以後……”
可這些話聽在顧浩南耳裡簡直要逼瘋了他，“沐小言，你給我住嘴！”
“怎麼，受不了了嗎？”她笑，一張精緻的容顏泛著陌生的冷光，“我本來就是這種女人，你不是一早就看清了麼？”
“沐小言！”他吼，卻無法阻止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你想清楚了，這次你再敢離開我身邊一步，我絕不會回頭。”
沐小言嘴角溢位的嘲諷霎時刺痛了顧浩南的眼。
她神情冷漠，比一年前向他提出分手時還要傷人千倍，萬倍。
他不信，哪怕她眼神冷漠冰冷，他也不信她是這種女人。
終於，他妥協了，兩手纏住她的雙肩，低低問，“是不是我爸又威脅你了？”
“顧浩南，你現在有什麼資格給我幸福？”
“顧家負債累累，你還想拖累我麼？”
沐小言把桌上的戒指捏在指尖放在男人跟前，拿東西耀眼得令人咋舌，“就連這個戒指，顧浩南，你都沒有錢付。”
話落，顧浩南的臉猶如被人狠狠扇了幾個耳光，沒有多疼，卻是麻木的難受。
“所以，顧浩南，你已經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了。”說完，她推開他轉身，根本不給他反映的機會。
顧浩南不懂，他生病的幾天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一如一年前，他從外地出差回來，心愛的女人變成了妹妹。
那中鑽心的痛和無助，他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站住！”
顧浩南不死心的追上去，拽起她的手，盯著她漆黑的眸，痛心疾首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看我是在騙你嗎？”沐小言側睨著他，眼神輕蔑，“顧浩南，你聽過一句話嗎，青出於藍勝於藍，我媽是那種人，我還用說麼？”
“我不信！”他崩潰的嘶吼，俊顏扭曲。
不信他們六年的感情只是她在利用，不信她沒有付出真心，更不相信她是那種攀附權貴的女人。
“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早在你不要我的時候，我就把身體給了別人。”她語氣輕薄，沒有絲毫羞恥之心。
顧浩南聞言如遭雷擊，他斷片了良久，瘋狂的搖曳著她的雙肩，“不，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