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總經理出面來說的錯誤，一定是工作上最不能原諒的。
看周婉婷通紅的眼睛，王健偉可能本身是個好人，其次周婉婷是他多年的助理，算是他的人了，便語重心長的教育她。“婉婷，你跟了我這麼久，我一直是想提拔你的，但你眼界不夠寬，也不懂得用人。就像上次秦總來這參加會議，你對靈旋請假一事心有介懷，可你清楚我當初為什麼招剛剛畢業的靈旋嗎？她年青、活潑、樂於助人，雖然能力欠缺，卻能讓整個辦公室活躍起來，她就像支興奮劑，你以為你不需要，但你還是會受她的影響。”
“我也知道你對小呂有意見，我原以為你能跟她學著點，沒想到你會因此致使專案陷入困境。”王健偉說完便對呂萌講：“把報銷單拿來。”
呂萌立即雙手遞上。
王健偉簽完名，將報銷單反過來給周婉婷看。“看到數額了嗎？四百三十八塊。瀚中的專案儘管出了點問題，卻仍然是我們年終的大單，所以慶功宴是必須的。如果是我組織這次慶功宴，費用至少是四千三百八，現在小呂替我做了，我就可以把這錢省下來，給大家多發點年終獎。快要過年了，我想大家一定更願意拿錢去買別人的單。”
王健偉這一席話，把周婉婷訓服了。
她沒再有任何怨言，眼眶溼潤，飽含後悔、羞愧等複雜情緒看了眼王健偉和呂萌，便轉身出去了。
也跟著被訓一頓的呂萌，低著頭想出去，卻沒能成功。
“小呂，你的報銷單。”王健偉又恢復往日的和顏悅色。
呂萌小心臟有點顫，強擠著笑接過。
“小呂啊，我剛才不是做戲給你看，我啊就是想給你點警醒。”
“王總，我明白的。”
“嗯，那就好，這樣我也放心把位置交給你。”
“什麼？”呂萌又是一驚。
王健偉笑呵呵的講：“我三個月前就辭職了，但總經理說得找個接班人，我當時想提拔婉婷上來的，結果你知道了。我後來想著你要是能行，我就推薦婉婷做這個主管，可現在她成為了你的阻礙，我唯一能幫你做的就是掃除她。”
“那剛才……”
“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總經理確實有提起這事，但沒有說要怎麼處置。”
呂萌頓時肅然起敬，真摯、鄭重道：“謝王總。”
周婉婷的離開註定會引起動盪，但這次她出乎呂萌意外的，走的相當平靜。
等呂萌出來的時候，回到座位上的周婉婷已經看不出情緒。她性格孤傲，自然不會流露半點異樣，即使走，她也會走得瀟灑。
周婉婷很迅速的打了辭職書，後又跟呂萌交接工作。
在快到下班的時候，葉大海和靈旋他們看到周婉婷收拾東西才知道她要走了。
“婉婷，怎麼好好的突然不做了？”靈旋不捨的拉著她。“雖然我們關係不是很好，可我真的不想你走啊。”
周婉婷大方一笑。“你應該恭喜我，可以享受沒有期限的假期，和睡到自然醒的放縱。”她說完看呂萌。“呂主管是個很不錯的上司，你們跟著她要好好幹。”
呂萌和她四目相對，拿過她手裡的箱子。“我送你下去。”
周婉婷沒拒絕。
兩人在同事的目送下出了辦公室，走進電梯。
電梯裡的兩人，都沉默的看著電梯數字往下降。
呂萌跟她下到停車場，在她停下來的時候把箱子給她，看著她眼睛講：“有空常來玩。”
周婉婷沒說話，看了她半響才伸手接箱子，歉意又要強道：“呂萌，我們不會成為朋友，但我還是要感謝你，你讓我學到了很多。”
“我也是。”呂萌鬆開抱著箱子的手，目送她窈窕的背影走進寂靜的停車場中，才轉身上去。
電梯關合，呂萌的情緒突然變得豐富起來。又少了個對手，真踏馬失落。
“呂主管呂主管，剛才有位律師一直打你的電話。”靈旋看到進來的呂萌，立即告訴她有人找。
呂萌向她道了聲謝，拿起桌上的手機往外走，給林楚明回過去。
“喂您好林律師，請問有什麼事嗎？”
“明天開庭？”
“好，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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