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真也不指望他能繼續幫什麼忙。
“那麼……你們現在都失去利用價值了。”李九真對黃管家以及古首義、屠先生等人說道。
古首義心裡一咯噔。
這話……難道是要殺人滅口的節奏了麼？
黃管家倒是不緊張，笑呵呵介面：“所以呢？”
“你們走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李九真說道。
古首義如臨大赦，激動得難以自持——
經過被李九真的死亡陰影籠罩，他暫時連喪子之痛都忘了。
得回頭徹底安全了，再補上這種情緒。
“真的放我們走？”黃管家說道。
“你想留下的話，我也不反對。你們幾個拖累，想留下可是沒門的。”李九真說道。
“鬼特麼才想留下！”古首義等幾個都在心中這般說。
黃管家雖然覺得和李九真呆一塊兒挺有意思，但也知道自己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
既然李九真說可以走人，為什麼不呢？
“小朋友，祝你好運，也希望我們真的是朋友。”黃管家揹著手，笑呵呵地轉過身去。
李九真衝他翻了個白眼，旋即對皇甫謙父女說道：“你們也可以走了。”
“那……她呢？”皇甫蘭指著莉莉絲說道。
“這關你什麼事兒？”李九真挑眉。
“就關我的事！我不走，除非你把她也讓我帶走。”皇甫蘭執拗地說。
“你這是一次又一次挑釁我啊。”李九真扭頭，對神祭說道，“我是不是很沒威懾力？”
神祭沉默了一下，說道：“何必跟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喲呵，小姑娘！你的眼裡，居然也有小姑娘這三個字了？”李九真詫異。
神祭嘴唇動了動，沒再多說。
“呵呵，阿彌陀佛。”行腳老和尚笑眯眯地說道，“李施主，你是有佛性的人，宅心仁厚才是你的本質，威懾力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他有半點宅心仁厚的特點嗎？”皇甫蘭瞪眼。
“在貧僧看著的時候，李施主並沒有妄造殺戮，一切都是點到為止，已經算是很仁厚了。”行腳和尚幽幽地說道，“女施主，你或許並不明白，當一個人掌握了遠超他人的力量後，能保持著這一份善良，也是比常人要困難得多的。”
皇甫蘭有些不以為然。
她看過很多電視，裡面的主角也都很強，甚至到最後天下無敵，但也一直都是好人——
是好人，就是好人，跟掌握遠超他人的力量，有必然的關聯嗎？
李九真最近總覺得自己戾氣增強，有時候拼鬥起來，就忍不住想殺光眼前的一切。
此時聽到行腳和尚的話，卻是戳中了內心。
“是啊，當一個人有了超凡的力量，當世俗的規則不能有效約束的時候，人就很容易變得百無禁忌、肆無忌憚……”李九真忍不住說。
行腳和尚淡然一笑，說道：“李施主，你能警醒到這一點，說明你的佛性確實不淺。”
“能不能不提那兩個字，還讓不讓人好好聊天了？”李九真瞪了他一眼。
行腳和尚繼續說道：“其實這就是心魔在作祟了。掌握的力量越強大，心魔也越深重。當心魔重到一個程度，就算天下無敵，也都容易精神錯亂，自我毀滅。這個時候，能擁有一個引人向善的信仰加以改善，就顯得很有必要了。”
“我說老和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絕對不可能出家當和尚。”李九真堅定地說道。
行腳和尚看得出李九真的堅定，只好退而求其次；“信佛不一定非得出家，你也可以做我們天龍寺的俗家弟子。”
他內心的想法則是——
“等入了天龍寺，再天天在你耳邊大吹法螺，就不信不能讓你遁入空門……”
“俗家的也不行，像我這樣高雅的人，豈能沾染一個俗字？那多難聽！”李九真斷然搖頭。
“你麻一痺……”老和尚差點爆粗口，就李九真這吊樣，還高雅，虧他有臉說出口。
最終，莉莉絲還是被李九真放走了。
皇甫謙是頭也不回地走得匆匆，生怕李九真反悔。
莉莉絲和皇甫蘭卻是走幾步就回頭看神祭一眼。
那張臉，真的看不夠啊！
“別了，小雞一雞，我知道，這輩子也許都不可能再看到你……”皇甫蘭在心裡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