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他也最清楚。自從蘇慄離開後,他的這具身體就已經是殘破不堪了,空腹喝酒抽菸,幾天不吃飯,熬夜,這些幾乎已經是家常便飯。
最重要的是,兩年前在比利時的那次槍傷,雖然溫牧塵是帶著一個活的、喘氣的唐景臨回來的,可是那次的槍傷到底是差點讓唐景臨直接送命,加上他之後的不管不顧,所以他現在的身體幾乎可以說是被一根細細的繩子牽著的架子。
要是這根細線哪裡要是鬆了,斷了,那麼他這個人也就……
想到這裡,付子譽眼裡一閃而過的沉重,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臉上一片的凝重。
這麼多年,他雖然是唐家的家庭醫生,可是他跟唐景臨之間也算是比較好的朋友關係了,這六年的時間,看著他自甘墮落,自我糟蹋的樣子,他實在是有點不忍。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儘量不要劇烈運動,切記傷口不要再扯開了。”付子譽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內,唐景臨睜開眼睛,只見他躺在床上,俊逸深邃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過了一會,他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只見在他腹部被包紮的傷口上面,接近心臟的地方,有著一個已經癒合的小小傷口,看輪廓,是槍傷,是那次在比利時的槍傷。
兩年的時間,當時幾乎要了他命的傷口此時已經癒合了,只剩下一道小小的疤痕。
然而也正是這道疤痕,卻讓男人的唇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付子譽走出病房,在拐角處看到了正走回來的蘇慄。他眸光頓了頓,朝她走了過去。
“蘇小姐,有時間嗎?我們談一談。”付子譽說道。
看著眼前的男人,蘇慄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然,隨後只見她道,“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她知道他要找她說什麼,無非就是關於唐景臨的。
付子譽顯然沒想到蘇慄會這麼幹脆的拒絕,臉上閃過一抹不悅,話語也帶上了一股冷意,“蘇小姐,我不管景臨之前對你做過什麼而傷害了了你,但是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了。”
還清!
蘇慄眼眸輕挑,笑道,“付醫生指的是他這次替我挨的一槍嗎?”
蘇慄說著不待付子譽回答,又道,“如果說這次他替我捱了一槍就可以低過他之前的過錯,那麼付醫生會不會把人的生命看的太低賤了。”
“還是說,因為是醫生,所以生命在你的手裡就只是一個沒有重量的玩物。”
說到最後,蘇慄的面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因為剛才唐景臨的話,她本來就心情不爽,擔心他會把面面從自己身邊搶走。可此時,付子譽二話不說的過來就是一通自責,蘇慄這股沒處發的火自然是直接發作了出來。
付子譽顯然沒有想到蘇慄會這麼激動,下一刻,只聽他道,“我知道佟氏的事你很傷心,但是那件事歸根究底也不是唐景臨的錯,當時那樣的情況,他也……”
“好了,我不想聽。”蘇慄打斷他的話,“付醫生,這些事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想再提。”
“還有,這次他之所以會受傷的確是為了我,所以我會負責,也請付醫生能好好的治療,讓他儘快康復出院。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蘇慄繞過他離開。
付子譽站在原地,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他眉頭死死的皺著。
他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如果心狠起來,那還真是能讓人心寒到徹底。
六年前,他對唐景臨跟蘇慄的感情都是看在眼裡的,也正因為知道這些,對於兩人走到如今的這個地步,他覺得真是老天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一個殘忍而又無情的玩笑。
想著,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蘇慄沒有回房間,而是來到了醫院的天台,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她沒有任何動作。
如果說之前她還是猶豫著要不要把餛飩的事告訴唐景臨,畢竟她也是他的女兒,可是現在,經過剛才的事,蘇慄決定了,不管怎樣,她都不會讓唐景臨知道女兒的存在。
唐景臨給面面找學校,這擺明了就是想把面面留在他身邊,留在國內。
如果這之後,女兒知道了會怪她她也不在乎了,因為她不想,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會再次變成一個人。
兩個孩子,如果真到了逼不得已,蘇慄想,面面如果想跟著唐景臨,那……就跟著吧!
然而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蘇慄只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想到以後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