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月光被烏雲遮住,只散發出微弱的光亮,一眼看去,眼前還是可見白茫茫的一片。
而在這一片白中,高大挺拔的男人身著一件單薄到可伶的黑色襯衫走在雪地裡,凜冽的寒風呼嘯的吹著,他好像感覺不到冷,抱著懷裡的女人,一個被她抱得密不透風的女人。
他的手臂很穩,腳下的步子也很穩,好像被他抱在懷裡,無論身處何地,都可以淡笑心安。而向後看去,白茫茫的雪地裡,男人的腳印匯聚成一個個深陷的坑,交織成一幅最美的畫。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睏意漸漸襲來,蘇慄用最後的力氣問了這個問題。
*
醫院。
高階病房內。
蘇慄感覺很冷,很冷,白雪皚皚,寒風呼嘯,她一個人如孤魂野鬼般油走在積雪上。
不管從哪個方向看去,都一眼望不到盡頭,好像她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一樣。
心裡被無盡的恐慌包裹,忽然,她感覺有什麼人抱住了自己,那人溫暖的懷抱讓她覺得很舒服,很安心。她掙扎著想抬頭,想看一下這人是誰,可是抱著自己的懷抱很緊,很緊,不管自己怎麼掙扎,就是掙脫不開。
“啊!”輕呼一聲,蘇慄猛然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雪白,鼻尖隱隱有消毒水的味道。
這裡是醫院!
“你醒了。”一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慄轉頭,看著坐在床邊的人,驚訝的喊道,“……媽。”
只見坐在床邊的竟然是溫晴,見蘇慄醒來,她站起身,拿過她身後的枕頭幫她墊著,然後扶她坐了起來。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問。
蘇慄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忙搖頭,“沒有……就是有點口渴。”
溫晴聞言轉身拿過杯子替蘇慄倒了一杯水過來,蘇慄忙伸手接過,“謝謝。”
水杯是醫院專用的紙杯,透過杯壁,可以感覺到水杯裡面的水傳來不冷不熱的溫度。蘇慄知道,這是用熱水兌冷水的溫度。
再次看了一眼溫晴,蘇慄沒說話,端過水杯一飲而盡。
一杯水下肚,喉間的乾澀消退了不少。蘇慄看了看身處的病房,很大,很豪華,只有她和溫晴兩個人。
正在蘇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一旁的病房門被敲響,緊隨著有人走了進來。
是佟宴,只見她提著一袋水果,看見蘇慄醒了,面上一喜,快速走了過來,“你總算是醒了。”
蘇慄見狀不由疑惑的問,“我……睡了多久?”
“你都睡了三天,嚇死我了。還好醫生說你只是太勞累,而且孕婦嗜睡點也很正常。”說著她把手裡的花籃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櫃上,轉頭對溫晴道,“伯母,您去吃點東西吧!這邊我來看著。”
“嗯,我先走了。”溫晴點頭,轉頭對蘇慄道,“好好休息。”
“嗯。”蘇慄點頭,看著溫晴轉身離開,她不由在心裡長長的鬆了口氣。
不知為什麼,每次面對溫晴,她總有股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麼的感覺。不知是因為她是長輩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是唐景臨的母親。
見病房的門被關上,蘇慄快速轉頭,問,“佟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怎麼回來的,而且還睡了這麼久?”
佟宴白了她一眼,就著剛才溫晴坐著的地方坐了下來,“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你還問我。”
蘇慄聞言疑惑的看著她,佟宴見狀解釋道,“那天我就出去了會,回來就不見你人了,後來到處找你找不到,打你手機也不通,大家還都以為你回暮城了呢?”
蘇慄皺眉,“後來呢?”
“後來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凌霆東忽然把昏迷著的你抱了回來,當時可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凌霆東!”蘇慄聞言驚訝的問,“是凌霆東把我抱回來的?”
“嗯,是啊!”佟宴點頭,“當時我給唐景臨打電話都不通,後來就跟凌霆東把你送來醫院了。”
蘇慄聞言沉默了下來。
聽佟宴的話,那天晚上救了她的的確是凌霆東,她沒有幻聽。可是為什麼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呢?
“那……唐景臨的母親怎會過來?”蘇慄再次問。
這裡可是b省,天知道,剛醒來的時候,她看到溫晴坐在床邊是有多驚訝。
佟宴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們把你送來醫院的時候,她緊隨著就到了,後來就一直留在這裡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