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也不該是這樣。你和我是什麼關係,憑什麼來告訴我該做什麼,又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突然難過起來。我的睫毛有些溼溼的,但也沒什麼不同,因為本來就被雨打溼了。
“你一出現就要我回去,現在又命令我該跟誰在一起嗎?你憑什麼?你有什麼權利干涉我的生活,我是你什麼人?”我竟然笑了起來,笑著卻壓抑著滿腔的憤怒說,“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嗎,那我做什麼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時的慕黎汐整個人看起來都充滿了疲憊,但當時那個氣憤的我完全看不到。
“每次都這樣出現,總是讓我很混亂,不知道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還是事實。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呵!又是這種讓人混亂的話!”我終於抓住慕黎汐的胳膊,拉著他轉過來看著我。我的喉頭有些酸澀,憤怒地問到:“為什麼?我好還是不好,你為什麼要在意?你喜歡我嗎?!”
面對我的質問,慕黎汐沉默著。
伴隨著眼角滑落的一滴淚,我替他回答:“怎麼?還是說,不讓喜歡你,也要在你面前活得好好的,不讓你有負擔,是這樣嗎?人不可以這麼自私,不是嗎?”
如果你不愛我,請你離我遠一點。
這次我主動鬆開慕黎汐的手,掉頭走掉。
隨風飄揚的雨、壯烈拍打岸灘的海水,就像此刻我陰冷潮溼的心和洶湧澎湃的血液。我好希望我能是一個木頭人,沒有感覺,沒有心痛,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
“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你嗎?”回到車內,賈君航將車門鎖住,突然問道。
“什麼?”我精疲力竭地看著賈君航說。
沒等我回過神來,我整個人便被賈君航一把摟到懷裡。一瞬間我和賈君航之間的距離從四十五厘米變成了零。
我睜大眼睛看著我面前賈君航清晰可辨的睫毛和他安然閉合的雙眼,鼻翼處賈君航的呼吸輕若蟬翼。
我真的變成了一個木頭人,但不是沒有了感覺,而是像小時候玩的木頭人遊戲一樣,一動也不動。
賈君航拖著我臉龐的手指,以及他放在我和他唇間的大拇指都緩緩傳來賈君航指尖淡淡的心跳聲。
“嗙……”,一道清脆的破碎聲,賈君航身後的車窗玻璃像一陣雨般掉落下來。
慕黎汐用鮮血淋漓的手拉開車門,拉出賈君航,用一記重重的拳頭打在賈君航的左頰上,在賈君航臉上流下一片鮮豔的紅色。
我急忙推開車門,跑到靠在公路護欄的慕黎汐身邊,輕輕握著慕黎汐還在滴血的右手邊緣。然後轉過頭,看著靠在車邊的賈君航,問他有沒有事。
我們身邊的那輛保時捷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不停地響著警笛,兩個車前燈一閃一滅地在黑夜中不停跳動。
在賈君航招牌式的不恭微笑下,我眼眶溼潤地說了句,“謝謝”。
面對著眼前像夜一般沉默的慕黎汐,我低頭看著他還在滴血的右手,小心不碰觸到傷口,有幾滴淚滴在慕黎汐傷痕累累的手背上。
“對不起。”慕黎汐說。
我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到慕黎汐溼潤的眼眶。
回到慕黎汐住的新葡京酒店,我像上次在別墅那樣為慕黎汐包紮傷口。
“為什麼說不喜歡我了?”
“因為這樣對你更好。”
慕黎汐看著窗外的夜景,眼裡有種我無法理解的悲傷。
“因為我們倆家的關係嗎?我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多想呢。”我自作聰明地對慕黎汐說,用剪刀將多餘的紗布剪掉。
如果這之前和之後我能多注意一點,或許以後就不會有那麼多錯過與悔恨。
我們的粗枝大葉最終難擋生活的暗箭,那些細微的提示狡猾地從你眼皮底下悄悄溜走,好多事在你意識到之前便已經過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澳門的?”
“有個叫莫柯的女人來找我,告訴我你在這裡。”
原來是學姐告訴慕黎汐的。
“要回去嗎?”過了許久,我看著慕黎汐問。
“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慕黎汐摸了一下自己包紮好的手掌,繼而說:“在回去之前,你能先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嗎?”
我堅定地看著慕黎汐,點了點頭。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願意去。
我是不願意讓慕黎汐送我的,因為他受了傷,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