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更深的美夢。那一刻,你會覺得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自由穿梭於風中的海鷗淒厲地叫了幾聲,將我的視線帶到了窗外。透過車窗,我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正朝我們停泊的海邊慢慢靠近。
幾分鐘之後,那輛黑色的轎車在離我們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在車門徐徐開啟的一瞬間,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快開車,阿姨來了。”我一邊拉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帶,一邊緊張地跟慕黎汐說。
眼看阿姨愈走愈近了,慕黎汐卻沒有半點反應,只是雙眼失焦地望著擋風玻璃外的遠方。
我不顧手中因為慌亂還未繫好的安全帶,不解地看著慕黎汐。那種望眼欲穿的感覺,就像他剛才看我的樣子。只是慕黎汐沒有像我之前回應他的眼神那樣回應我,而是對我焦灼的眼神視而不見。
“是你讓她找到我們的?”看著沉默不語的慕黎汐,我茫然若失地問。
慕黎汐還是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裡已不再平靜。
“為什麼?”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阿姨已經來到了我的窗邊。
餘光裡的阿姨命令尾隨的司機把門開啟。
隨著車門解鎖“嘭”地跳上來的那一聲,我用雙手死死地拉住自己這一側的車門,仍不死心地看著慕黎汐。
不管我的眼神多麼懇切,慕黎汐卻始終無動於衷。
在慢慢不敵的體力和漸漸模糊的焦距中,我感覺到慕黎汐離我越來越遠。
當我被拉出車門的那一刻,順著眼角流下的一滴淚重新將清晰的視線還給了我。只是,此時的我已經無法看到車內慕黎汐的臉了。
我行屍走肉般地被拉著朝前走,整個世界像被抽去了色彩一樣灰暗。
“啪。”阿姨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我的左臉上,我站在床邊,默不作聲。
是的,我又再次回到了這個禁錮之地,我的新家。
我原本極力想營造美好回憶的父母短暫住過的地方,每次踏入這片土地卻只能讓我莫名的悲傷。
“你給我清醒一點吧!明天就是股東大會,他慕黎汐回到你身邊卻又讓我在股東大會的前一天找到你、把你帶回來,為的是什麼?就是因為你現在擁有JK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這麼簡單的事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這麼是非不辨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我心裡也一點把握都沒有,卻還是倔強地反駁道。
在希臘的時候手機和信用卡就都被阿姨收走了。而回來後我也並不想給慕黎汐打電話。因為,我害怕。
“不管是怎麼樣,明天的股東大會到底該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在那之前你哪都不要去了。”這是阿姨給我的最後通牒。
在撂下這句話後,阿姨準備離開。
“阿姨,我們之間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阿姨背對著我,果斷地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現在是深夜,我坐在床邊,沒有開燈。藉著窗外的亮光,我看著身前雕花木盒裡的東西,回想著下午發生的這一幕,左臉上的灼熱感早已褪去。
在用五根手指都能數清的阿姨打我的次數中,最近的這半個月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那串藍寶石項鍊在清冷的月光中愈加散發出淒冷的氣息,似乎光看著指尖就能感覺到絲絲寒意。
我用手指摩挲著手中的照片,照片中人燦爛的微笑只讓我更加想哭。
我一頭栽進枕頭中,強忍著讓呼吸平靜下來。
……
“跟你說過吧,老是在我身邊,我會依賴你的。”
“是啊,你是說過。現在,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啊,你當然要對我負責了。像你之前一直做的那樣,陪在我身邊就行了。”
……
原來……他早就打算要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下)
股東大會在下午三點。吃過午飯,阿姨讓人來房間叫我。
我茫然地看著床上擺著的禮服,面無表情地走到床前將它換上。
頭髮在耳後編成精練的樣式,半披著的長髮垂在身後。腳上的白色鏤花高跟鞋下樓的時候,踩在沒有鋪地毯的樓梯上踢踏踢踏地響著。
鏡中那個名媛打扮的人是誰,她什麼時候搶走了我的生活,我全然不知。原來這就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