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你想得倒美!”說著一號把我推倒在地,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向後退去。旁邊的三號和四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提來一桶水,一股腦潑到我身上。
我用手揩了一下從劉海上流到眼睛裡的水,慢慢站起來,冷笑道:“你們就這點程度嗎?還有什麼都使出來吧,我沒這個時間陪你們玩。”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副裝得有多了不起的樣子。”一號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搞清楚,現在是我說了算,如果你跪下來求饒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了你。”說完一號得意地笑了一下,其他的人也跟著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說這麼多你不累嗎?”我諷刺地說。
“你!”帶頭的女生氣得正想再給我一巴掌,卻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俄而笑得甜美地說:“好吧,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我可是為了給你準備一個完美的禮物花了不少心思。希望你滿意。”
“你什麼意思?”
說完四人幫往來時的方向走了,看著她們的背影我愣在原地。
一陣微風吹來,吹得全身溼淋淋的我有些冷,我才想起文慧茵還在等我回去。被那些女生一耽擱我的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天色漸漸黑了,顧不上身體的寒冷和那些女生莫名其妙的話,我加快步伐往終點趕去。
一路打著冷戰,終於跌跌撞撞走到了終點。放卡片的地方是一個小山坡,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卻很陡峭。
學校怎麼搞的,怎麼選這種地方來做比賽終點!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以免不小心掉下去。暗想著我們這組還真倒黴!
我揉了揉在山風中發抖的身體,蹣跚地在標著終點的山坡邊找寫著我和文慧茵名字的名牌。
正在我找名牌的時候,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壓迫感。我不安的轉過身,還來不及回頭卻被一隻手推了一下,瞬間失去了重心,眼前的山坡以慢鏡頭的方式迅速向我逼近,我像一顆離開平衡位置的小球猛地朝坡下滾去。
我不知道是怎麼一路滾到山坡下的,只感覺眼前的世界在天翻地覆地旋轉著,視線也因為身體的磕磕碰碰逐漸變得模糊。
我的整顆心像被什麼東西拉著,繃得緊緊地,直到慢慢失去了意識。昏迷之前若隱若現的視線裡五個女生站在山頂上看著我,最中間的那個長得很像文慧茵,只是她的眼神,跟以前的溫柔截然不同。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黢黑一片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陣陣發痛的後腦勺,指尖上感覺有點溼溼的,不知道是不是滾下來的時候撞破了頭流的血還是剛才被潑的水。
我掙扎了一下,費力地從地上撐起身子,望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四周,決定先在原地坐一會兒,然後再試試能不能爬上山坡。
目前也只能這麼做了,如果學校發現有參加比賽的學生沒回去,應該會派人沿途找的吧,我這樣想著,也不是太擔心。
當前最要緊的是我一定要保持體力,不能在人找來之前失去知覺。不然也得在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爬到路上去。否則,在這樣的深山裡,完全有可能看不見昏迷在這樣偏僻的山坡下的我。
坐著休息的時候,我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這應該就是那個女生臨走時說的禮物了。可是如果在我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個女生真的是文慧茵,那她又是什麼時候接近我的呢?一路上都沒有什麼可以躲避的地方,我也一直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而且那四個女生又是怎麼知道我在哪的?
這樣說起來,在那片樹林遇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好像是早就在那等著的。
可是怎麼可能?比賽的路線都是當場抽出來的,在那之前誰都不知道會走哪條路線。
難道……文慧茵給我的地圖並不是比賽時發的那張嗎?也就是說,這裡也不是比賽的終點,而是她們事先安排好的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發現這個事實,我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麼大一座山,搜尋起來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穿著這樣潮溼的衣服在這樣料峭的初春晚上,我完全有可能在被找到之前就凍死了。
這樣想著我開始試著攀著山坡上的灌木一點一點往上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大概花了十多分鐘我才從坡底爬上來。一站到山坡上刺骨的山風就吹得我縮做了一團。
我摸索著走到來時的山路上去,憑藉著僅有的一點印象開始往回走。
果然還是不行,才走到第一個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