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屋子裡的兩個人。
“你來做什麼?”老喇嘛厚厚的眼皮搭下來,眼睛看著地面。
“來看看我們的達瑪阿拉。”鳳知微遠遠的坐下來,言辭親切,語氣聽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下一句更是讓達瑪一震,“看看他,怎麼還不死呢?”
“想我死……”達瑪沉默了一陣,沙啞的笑起來,“你這頭心懷叵測的母狼,你能在這草原上,咬著雲端上的神麼?”
“幾十年族人頂禮膜拜香火供奉,還真的燻得你昏了頭把自己當成神。”鳳知微淺笑著撥亮桌上的油燈,油燈的光芒在她眼下照出睫毛暗影,“依我看,你還不如你身後那座實心的,永遠不會亂說話。”
“沒有亂說話。”達瑪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啞聲道,“這是持戒弟子的最大罪,不敢犯。”
“就算你所預言的每個字是真的。”鳳知微傾身向前,盯著他的眼睛,“你敢說你是出於公心進行的卜算?你敢說你一直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達瑪,持戒弟子,任何時候都必須秉持公心,你敢說在這件事上,你所有的話,所有的舉動,都沒有任何可以挑剔,問心無愧處?”
達瑪一動不動,蒼老的皺紋層層疊在一起,像一團爛毯子縮在油燈的陰影中。
昏暗沉凝的氣氛裡,似有什麼東西,沉重的壓下來,老喇嘛眉宇間,露出了一點疲倦的神色。
“克烈對你說了什麼?”鳳知微向後一仰,靠在巨大的靠枕上,神情悠然。
“他只是將最近發生的事告訴我而已。”達瑪搖頭,“並不是你猜想的,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就算說了什麼,卜卦的結果天意註定,不是誰可以擺佈。”
“你卜卦的時候,他就在你身邊吧?”鳳知微露出一絲冷笑,“達瑪,你好好想清楚。”
老喇嘛震了震,渾濁的眼睛一陣翻動,回憶著卜卦時的一幕,原本的深信不疑漸漸露出了一絲迷惑,半晌卻搖搖頭,“他離得很遠。”
“離得遠就做不成手腳?”鳳知微跟進一步。
老喇嘛又陷入一輪沉思,他的神情越發有些迷茫,蒼老的大腦似乎今晚轉動得特別遲鈍些,他拼命的回憶不久前克烈到呼音廟的那一幕,卻發現自己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