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從那聲嘆息裡聽出,她安然無恙。
他立即鬆開手中的女人,掠向那間牢房,如法炮製開了門。
黑暗裡,鳳知微素衣委地,靜靜的看著他。
他站在牢門口,也那樣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然後發出一聲無限滿足的嘆息,大步過去,猛地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微……微……”他一遍遍低低喊她名字,滿含失而復得的莫大驚喜。
鳳知微聽著他激動驚喜的語氣,想起初見時,遙遙立在三尺之外,眼神只在腳下一尺三寸的玉雕般的少年。
她的玉雕少爺,因了她成為人,然而她帶他走出封閉天地,卻從未能給他真正的人生喜樂。
若留他一直在原地,他也許能混沌而幸福的活這一生。
對耶?錯耶?換得此刻凝噎無言。
顧南衣緊緊抱著她,將臉在她頸側輕輕摩挲,低低道:“我真高興……我真高興……”
鳳知微眼眶微溼,輕輕“嗯。”了一聲,反手也抱緊了他,覺得他身子過於冰冷,想要給他一點溫暖。
她在他耳邊低低道:“對不起。”
一陣沉默。
隨即他偏頭,也在她耳邊道:“不,喜歡這一切。”
不經歷那般地獄般的疼痛絕望,怎麼會有此刻絕處逢生的巨大喜悅?
她給的一切,他都喜歡。
鳳知微默然不語,顧南衣已經放開了她,牽住她的袖子,道:“走。”
鳳知微不動,顧南衣愕然回頭看她。
“這間牢房,是當年我娘和我弟弟呆過的牢房。”鳳知微唇角一抹淒涼的笑意,輕輕撫摸鐵壁,“我還在這裡的牆角,摸到陳舊的血跡,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弟弟被踩住灌毒酒時留下的。”
顧南衣伸手想去牽她的手,手伸到一半想起什麼,只牽了她的衣袖,鳳知微沒有注意,只悠悠道:“南衣,對不起剛才我沒說話,因為剛才,我不想和你走。”
顧南衣瞪大眼睛看她。
“自長熙十三年後,我全部的力氣,都留給了孃的遺願。”她緩緩坐下,茫然的看著虛空,“娘很瞭解我,她帶我回秋府,讓那樣惡劣的環境逼出我內心的憤怒和不甘,她用近乎慘烈和決裂的死亡,用弟弟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