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動?” 聽到郭允厚的話,朱由校頓時拍案而起,佯怒道。 “難道就任由敖廣號漂泊在外?” “那艘船意味著什麼,你們知道麼?” “那可是我大明如今唯一的一艘火牛火,興許也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艘!” “荷蘭人就在倭國,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也隨時都有可能過去。” “如果敖廣號落到他們手上,一旦被他們仿造出來,你們應該知道等待大明的是什麼樣的麻煩!” 吳淳夫吞了口唾沫。 火牛造起來難不難? 真不難! 只要搞清楚原理,就算仿不出一模一樣的,造個低配版的出來也不費什麼功夫。 西洋人來這裡為了什麼,在場的都一清二楚。 西洋人是什麼德性,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眾人更加明白,不是西洋人只能派這麼多船隊過來,主要原因還是造船的技術不太行。 一旦讓西洋人得大明的造船技術,過不了幾年,大明的海疆必然會迎來前所未有的壓力! 而應對問題的最佳方案,就是把問題扼殺在搖籃裡! 登萊水師不能動,那麼....... 他靈機一動:“陛下,臣以為,可以試著對李自成部進行招撫。” 郭允厚哪裡還不明白這就是朱由校想要的結果? 他連忙跟著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吳大人的提議可以考慮!” “李自成部之所以要遠遁海外,不外乎是明白了單憑他們那點兒人手遠不是朝廷的對手,如果再留在國內,早晚都是被剿滅的下場,這才會選擇鋌而走險。” “故土難離,臣相信,就算他願意留在海外,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未必肯。” “若能成功招撫,不止能杜絕敖廣號落入西洋人之手,還能為我大明在海外添一助力。” 可朱由校聽完,卻瞬間勃然大怒。 “放肆!” “你們究竟是朕的臣子,還是他李自成的臣子!” “他李自成造反以來,殺害了我大明多少官員!” “陝西、山西、河南、河北,讓他糟蹋成了什麼樣子?” “若是為了一條破船便放棄這筆血債,你們讓滿朝文武如何看朕,讓這天下百姓又如何看朕!” 郭允厚: Σ(°△ °〣)... 陛下,戲演過了吧? 照這麼發展下去,可怎麼收場? 他一臉懵逼的站在大殿中央,面對這樣的局面,只能硬著頭皮跪下去搭戲。 “臣糊塗,臣該死,請陛下責罰!” 吳淳夫縮了縮脖子,見狀也只能緊跟隊形,走到郭允厚身邊跪下。 “臣同樣的罪,請陛下責罰!” 倒是一旁的溫體仁一本正經的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 “老臣以為二位尚書無罪!” “招撫反賊流寇,自古以來並不少見。” “這些反賊自去年起事至今,論行軍打仗的能力,已經不輸於衛所軍了,李自成部下三萬餘人,就算是在國內想要將其剿滅,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單單上次諸衛合圍於曲阜,就已經花去了五十萬兩銀子!” “若是興師動眾剿賊於海外,恐怕沒有五百萬兩銀子都未必能夠功成。” “而大明上下如今到處都是用錢的時候,這仗,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 “還有一點。” “單從南海水師平倭這件事上來說,招撫也是迫在眉睫之事。” “否則,一旦李自成站在倭國那邊,必會給南海水師上下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可若是招撫,則可命李自成將功折罪,配合南海水師一起平倭。” “如此一來,無論是朝中官員,還是天下百姓,臣相信他們都會無話可說。” 朱由校的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他等的就是溫體仁的這番話! 可他臉上卻依舊是不甘心的樣子,站在那裡盯著殿內眾人看了許久。 半晌後,長嘆著坐回了椅子上,無力的搖了搖頭。 “罷了!” “溫老說的在理。” “郭愛卿和吳愛卿都起來吧,是朕太沖動了。” 說完,又看向溫體仁。 “既然如此,溫老以為讓誰過去招撫比較合適?” 溫體仁聞言胸有成竹的看向朱由校身側。 “宣武都尉,鮥瞳!” “臣以為,這樣的事情,滿朝上下,再沒有誰比鮥都尉更加合適了!” “只是還要勞煩吳尚書給鮥都尉再弄一件背心,若是招撫順利便罷,若是李自成不願歸順,還望鮥都尉繼續發揚風格,莫要落了朝廷的威嚴!” 鮥瞳在旁邊站了好半天都沒吱聲,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傻了。 臥槽! 這遭瘟的,咱家是偷看你媳婦兒洗澡了麼? 雖然明知道只是去走個過場,可特麼讓咱家穿著自爆背心兒過去,萬一誤爆了咋整! 天知道李自成手底下那幫人有沒有像郭老摳那樣愛抽菸的! 萬一來個十個八個圍著咱家抽菸........ 他一臉幽怨的看向溫體仁,後槽牙都咬的咯吱作響。 “鮥瞳,敢去麼?” 聽到這話他連忙回頭,就見朱由校正樂呵呵的盯著他。 也罷! 反正自爆背心咱家也不是頭一回穿了! 他深深一躬,斬釘截鐵的答道。 “奴婢願為大明,為皇爺效死!” “行,那就回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