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棍子嘛,當然是光著打才行。 否則誰知道有沒有做假? 任憑那些和尚如何呼喊,最終都沒逃過這一劫。 天氣已經暖了,雖然被扒了衣服不必擔心傷寒,可是那午門外的地磚上,卻還貼著榴蓮皮! 自從那次貼上之後,非但沒有被撤掉過,還總是隔三差五的換上新皮,保證皮上的尖刺總是硬的! 至於掏出來的果肉,張嫣她們總說聞起來臭烘烘的,跟朱由校的臭襪子一個味兒。 所以最後都便宜了她們身邊的那些宮女們.......... 三百多個和尚,齊刷刷的趴在榴蓮皮上挨棍子,那場面,別提多酸爽了! 溫體仁就坐在城頭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沒錯! 這確實是他給和尚們挖的坑! 民告官尚需先打一頓殺威棒,更何況這些和尚是擅自闖入皇城的? 噼噼啪啪的棍子聲不絕於耳。 僅僅不過片刻功夫,便有人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冤枉!” “閣老饒命啊” 無邪那一把年紀,哪裡受得了這般酷刑,才三棍下去,就忍不住大聲慘嚎起來。 屁股上肉多,挨幾棍子未必能要了性命。 可是身子下面的榴蓮皮,那是真能扎進肉裡去啊! 溫體仁沒有半點喊停的意思,下面的那些錦衣衛自然不會手軟。 柳千秋站在他身後,看著下面的場景,不由自主的把手垂了下去。 一隻手捂在前面,一隻手捂在後面。 雖然捱打的不是他,可總覺得那裡涼颼颼的....... 三十棍打完,這些和尚下半身全都是血乎乎的一片,能夠掙扎著站起來的都不過十分之一! 無邪方丈趴在那裡,一副進氣沒有出氣多的樣子,兩行濁淚早已打溼了面龐。 直到這時,溫體仁才悠悠的下了城牆,從側門走出,來到眾僧面前。 一名錦衣衛將椅子搬了過來,放在無邪身前。 溫體仁坐在上面,一臉不屑的俯視著他。 “來,跟老夫說說,你們這興師動眾的,幹嘛來了?” “陛下不在,你們都想向娘娘逼宮了?” “誰給你們的膽子!” 無邪掙扎著抬起頭來,那老臉臘黃臘黃的看向溫體仁。 “敢、敢問閣老,朝、朝廷是否要行那滅佛之事!” 溫體仁卻故作茫然的瞪大了眼睛:“滅佛?你可別瞎說,朝廷什麼時候要滅佛了?” “本閣只是閒著無事,想清佛側。” “懂不?” 無邪愣住了:“清、清、清佛側?” 溫體仁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沒錯!” “本閣前些日子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洪武爺。” “你知道的,洪武爺也曾託庇於佛門一段時間,所以,他老人家對於那些打著佛祖旗號招搖撞騙的假和尚是無比的痛恨!” “還有,洪武爺還說了,佛祖從來都沒跟百姓要過什麼香火錢,更沒要過什麼香油錢。” “佛是佛,不食人間五穀,餓了喝口西北風就夠了!” “所以,洪武爺說了,要清佛側!” “凡是那些不務正業,只知道斂財的假和尚,一個都不能放過!” 聽完這番話,無邪方丈的身體直接癱了下去,最後的一口氣,直接憋在嗓子眼兒,吐不出,咽不下。 當場就兩眼翻白昏了過去! 旁邊的無受方丈更是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伸手指著溫體仁,滿臉的不甘。 “這、這、這不是滅佛又是什麼!” 溫體仁拿眼角斜了他一下:“哦?這怎麼又和滅佛搭上邊兒了?” 無受方丈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不停的喘著粗氣:“沒、沒了香火供奉,佛、佛門還如何能得以延續!” “我佛慈悲........” 溫體仁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走過去反手就是一個大逼竇。 “你都說了你佛慈悲,他總能分的清大善還是小善吧?” “如今陝山大旱,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可隆福寺和廣濟寺中,卻搜出了堪比國庫一年的歲入,這就是你佛慈悲?” “你佛若真的慈悲,那便施了法力,普降甘露滋潤人間!” “佛若不能,便空有虛名!” “一個空有虛名的佛,我大明要他做甚?” “留著徒耗錢糧,欺詐百姓麼?” “瞅瞅你們這一個個腦滿腸肥的樣子,哪一個不比百姓身上的肉多?” “可百姓尚需繳納賦稅,反哺朝廷,你們又為大明做了些什麼!” 他的態度十分強硬,嗓門越來越大,說到最後,已經近乎咆哮。 無受被噴了一臉的唾沫,卻不敢伸手擦拭,只能硬著頭皮給自己找開脫的理由。 “我、我等都是有度碟的僧眾........” “朝廷怎能朝令夕改?” 度碟,便是佛道從業者的身份證,有了這東西,便有了不交稅的特權。 此物起源於唐朝,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控制寺院僧尼的數量而設的一種制度。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