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一笑,問道:“記不起來沒關係,我倒是很好奇,你跟老傅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酒吧?”林隨疑惑的開口。
陳放點點頭,“恩,有次在酒吧遇見,挺久了。”
傅紀年站在一邊,不鹹不淡的目光放在身側的葉曦和身上。她的目光放在對面正交流的兩個人身上,眼神空洞,咬著嘴唇。似乎是覺得為難,遲遲沒有回答的意思,直到林隨追問。
“我好好奇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我老弟這個人不愛社交,平時的社交也都僅存在於工作方面,你們是工作上認識的?”
林隨和陳放皆是好奇的看著葉曦和。
葉曦和鬆開咬著的嘴唇,尷尬的笑著,沒有很快的回答。她總不能說,因為她是溫謹言女朋友,所以認識了身為溫謹言叔叔的他。
傅紀年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看向葉曦和,想知道她要怎麼回答。
結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曦和好幾次試著張嘴解釋卻還是沒能說出口。
最後還是傅紀年出聲,巧妙的打破了僵局。
“油熱了。”傅紀年語氣平淡的提醒著陳放。
陳放轉身,發現鍋裡的油果然已經熱了起來,趕緊叫了林隨一聲,“隨姐,快把你手邊的菜遞過來!”
林隨被陳放慌張的口氣弄得緊張起來,趕緊將身邊的菜遞過去給他。
陳放眼睛盯著鍋裡,感覺到東西遞過來看也沒看的憑著感覺伸手去接,結果卻一把握住了林隨拿著東西的手。
感覺到手裡的觸覺不對,陳放看了過去,他手下的那雙手細長白皙。沒敢再抬頭看手的主人,他咳嗽一聲,握住了另外的地方接了過來,將菜倒進鍋裡。
……
第二天,車內。
車子開始上山時,副駕駛座上的葉曦和似乎是感覺到了一樣,緩慢的睜開了眼。她側目看向窗外,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可言,心情很低落。
槐山的半山腰上是槐山監獄,山頂是槐山陵園。
這兩個地方,曾經都和葉曦和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所以即便她生於北城長於北城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車窗外的風景很陌生,上山的道路兩旁種的全是老槐樹。這個季節還沒有開花,甚至連樹葉都稀稀疏疏的,那些光禿禿的樹枝指向灰濛濛的天空,有一種極其頹然的感覺衝擊著她的雙眼。
葉曦和的情緒低落,傅紀年配合她沉默著,一路上也都沒有說話。時不時的投過去一個擔心的目光,對方卻絲毫沒有察覺。
傅紀年早就感覺到了她的低落,從她早上醒來吃早飯看著地板發呆,將牛奶杯碰倒在地摔得粉碎她還不明所以時,他就察覺到了。
車子快到半山腰,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龐大的建築,灰白的牆體有部分地方已經脫落了瓷磚,老舊陳腐。
葉曦和自然也看見了,她動了動唇,似乎有話要說。
“傅紀年。”她低聲叫他,“那個地方,是不是結束了很多人的噩夢?”
傅紀年蹙眉,不解她話裡的意思,但是有些訝異的從她語氣裡聽出了一絲愉快。
他投過去一個目光,沒有出聲。
葉曦和嘴角一抹慘淡的笑,“我媽,她一定很開心。”
葉曦和沒有說錯,劉素媛的確很開心。
隔著一塊玻璃,葉曦和看見了緩緩走來的劉素媛,她覺得見這一面彷彿隔著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模糊的視線裡,劉素媛穿著一身已經被洗得老舊的藍色牢服,雙手被冰涼的手銬銬在一起,身後跟著兩個長相粗狂的獄警。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然後在玻璃前坐下,臉上帶著笑,是葉曦和久違的笑。
葉曦和的呼吸在劉素媛坐下時開始變得壓抑急促,她痛苦的看著玻璃那邊的劉素媛笑著,眼裡的熱淚打著轉。
劉素媛看著玻璃外的女兒,笑得很燦爛,“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們為什麼要那麼自私!!”
“媽你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是我爸你卻不離開他,為什麼你要那樣做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離開我!!”
葉曦和所有壓抑著的痛苦在聽見劉素媛帶笑的聲音那刻徹底的崩潰,她忍不住用力的拍打著玻璃嘶吼著,彷彿只有這樣那些痛苦的情緒才能從她身體裡面宣洩出去。
玻璃窗那邊的劉素媛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