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眼看形勢比人強,把這些日子賺的錢全部交給林凡,叫他帶著趕緊跑路。
林凡不信邪的擺頭:“跑什麼跑?我又沒做虧心事。”
沈雲憂心忡忡的說:“你何必雞蛋碰石頭呢?這明顯是有人拿捏你,還是拿著錢出去避避風頭為好。”
林凡黑著臉,端坐在桌子上方,冷聲道:“要跑也不是現在,先看法院怎麼判吧。”
沈雲坐到林凡身旁,不捨的說:“如果你真的跑路了,姐能來看你嗎?”
林凡沒有回答,嘲弄的笑道:“要是混成個通緝犯,真不知道怎麼給老騙子交代。他叫我做個熱心腸的好少年嘛,我都照做了,可是人家要來惹我,能怎麼辦?”
林凡都想好了,這次要是真的含冤入獄,也別做什麼爛好人了,直接越獄把劉家父子收拾了,然後到偏遠地區當個流浪醫生,也算對得起老騙子教的一身本事。
想到有可能離開神仙溝,林凡心情沉重,憂傷的說:“雲姐,錢還是你拿著吧,自己做點兒生意,當個小老闆。”
沈雲不肯要,林凡硬塞給她道:“我養得活自己,這些錢拿來也不知道幹嘛。”
沈雲本來就爽快,沒有再推辭,耷拉著頭道:“我們蔬菜生意做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世事無常,風雲變幻總在剎那間。
很快,法院傳票送到林凡手裡,十五天後開庭審判。
金律師一直在申請檢視證物,但是法院一拖再拖,始終都沒能看到藥方。
算了,當個流浪醫生,到處走走也挺好。
林凡已經放棄掙扎。
開庭那天,沈雲一家、劉子浪、魏國華等人,都到法院來聽審,給林凡打氣。
法庭之上,林凡沒有戴手銬,但是身後跟著兩名法警,對面是檢察官,左手方是高高在上的法官,右手下面全是聽審的人。
林凡目光緊盯著聽審席中,正襟危坐的劉衛國父子。
此時雙方雖然不好開口說話,但是劉衛國嘴角嘲弄的笑容,無時無刻不再宣揚勝利者的喜悅。
林凡也笑了,只是笑得森然,好像要把劉衛國吃了一樣。
每個人心中都有惡魔,林凡正處在亦正亦邪的臨界點。
劉衛國恐怕不知道,如果林凡被判入獄,就是災難降臨在他頭上的時候。
法官宣佈開庭之後,一個個證人開始出來指正和陳述,種種證據被一一羅列出來,其中包括最為關鍵的藥方。
不管是這個案子,還是偽造的藥方,簡直天衣無縫。
金律師無力的爭辯幾句,最後只有退而求其次,希望透過辯護,幫林凡減輕刑罰。
“行了!”林凡仰起頭,深呼一口氣道:“我只有一個請求,讓我看一眼藥方,如果真的沒有問題,我願意認罪。”
法官和陪審團商議之後,同意了林凡的請求。
看到藥方的一瞬間,林凡自己都有種錯覺。
難道真是自己疏忽大意,把藥方開錯了?
字跡是自己的,紙張也沒問題,就連一些習慣性的小記號,也都一模一樣。
唯一讓林凡接受不了的是,這個藥方根本就不是治療老寒腿的,完全就是一副毒方。
我就算再糊塗,最多就寫錯一兩味藥,怎麼可能開一個毒方子給人家?
唯一的解釋,就是普通中藥的毒性有限,劑量正常的情況下,不能使人快速斃命,以現在的醫學手段,很可能被救活。
為了保證那個叫顧財的能死,也為了事情的合理性,所以不好在老寒腿的藥方上修改新增,只能重新做一張更加要人命的毒方子。
呵,差點兒把我自己都騙過去了,真是好手段。
“藥方已經開過,可以認罪了吧?”正義的檢察官,迫不及待的追問。
“恐怕不能。”林凡歸還藥方,輕笑一聲道:“我自信沒有糊塗到,把一個治療老寒腿的方子,開成謀財害命的毒方!這明顯是有人陷害我,就算你們證據充足,我也不可能認罪!”
檢察官氣急:“你……你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
“不管是不是茅坑裡的石頭,也不管你們怎麼判,這方子不是我開的,就不是我開的,想我認罪,不可能!”
非法行醫罪,造成就診人死亡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嫌疑人拒不認罪,情節嚴重,但義診多年,造福鄉鄰,功過相抵,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剝奪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