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一般,將小小的路徑照得通亮。又似是一道亮光,將記憶深處的滴滴照得纖毫畢現。
他掏出電話。發了一條簡訊:“出來!”
“竟司……”王母和司機站在王竟司公寓的門外。司機敲了兩下門,並沒有聽見裡面有任何的聲音,王母打了幾次電話,也沒有人接電話,她放下手中的電話,讓司機繼續敲。
王竟司還穿著西裝,被砸門的聲音吵醒,耙了一把頭髮,頭好沉,他勉強睜開眼睛被刺眼的陽光刺得又閉上了眼睛,重重的躺了回去,重重喘了兩口氣,然後一鼓作氣坐起身,光著腳一直走到門前,推開門。
“媽,你來做什麼?”他的頭頂出了薄薄得一層汗,看了一眼門外的熱,光著腳返身回客廳,將身體拋進沙發中。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有些燒心,心情也很不好,變得像是個女人一樣,變得十分微妙,心臟的位置像是被一支一支的箭刺進了他的心臟,呼吸也不順暢。
王母看了一眼屋子裡,屋子很乾淨,看來是經常有傭人上來收拾房間,讓司機把帶來的東西放在門邊,王母看了一眼時間吩咐著:“你在下面等我二十分鐘,然後送我去電視臺。”
“是,夫人。”司機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在地上,轉身離開。
王竟司歪在沙發中,腳立在沙發的椅背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是覺得累,大哥的事情小言的事情全部爆發出來,他覺得無奈,特別是大哥,他們是兄弟,一奶同胞的兄弟,他防著的人卻是他的親弟弟,想起王子昂,王竟司只覺得失望。
王母看了兒子一眼:“海洋給我打電話,說你很傷心,是因為那個女孩兒?”
傷心是肯定有,畢竟人與人只要相處了,就會產生感情,只需要一點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她自己的兒子她清楚,竟司和海洋不同,竟司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助他的人。而小言在這點卻不行,只能拖竟司的後腿。
“沒有,昨天喝多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用管。”王竟司應對得很沉穩。
王母嘆口氣。換了拖鞋,將袋子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又去廚房找了一個杯子,將袋子開啟,擰開保溫壺的蓋子,倒了一些解酒湯遞給王竟司。王竟司卻沒有接,只是看著他的母親。
“你不要怪媽,竟司啊你們倆不適合,就算現在沒有問題將來還是一樣會出問題,我是為了你好……”
“好……”王竟司打斷王母的話。聲音多了幾分飄忽不定:“我頭真的很疼,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講這些?還有我也是你兒子,為什麼海洋我卻覺得更像是你親生的呢?你覺得這個人適合不合適,你覺得好還是不好?這些為什麼都要你來決定呢?我們家到底有什麼?不過就是錢比別人家多了那麼一點罷了……”
他耗著自己的頭髮,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心情很差,也許是因為小言也許不是。也許是因為母親對待海洋的放縱,他也是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覺得母親更加的偏愛海洋一點,畢竟海洋說要結婚就結婚了,而他不行,大哥也不行。
那些壓抑在心底很久的東西經過了這一晚統統發酵冒了出來。壯大,壯大到他再也壓不下去。
王母一手扶了自己的額角,微微闔眼,又一次調整了語:“你怨我?怨我什麼?你們之間我並沒有干預,我有叫她和你分手嗎?”王母的聲音有些尖銳:“你和子昂都覺得海洋好?海洋受苦的時候你們誰看見了?他跟著沈家平去地方磨練,你和你大哥是在吃山珍海味。海洋吃什麼了?”對於王海洋她覺得是她這個當母親的欠他的,如果這個家沒有海洋,不一定也能有王氏今天的盛世。
王竟司將杯子掃落在地毯上,雙手撐著頭:“對,你沒有錯。錯的都是別人,都是別人……你只是讓我看清了現實,讓我覺得她和我不會有幸福,讓我看見她就會煩,媽,我好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可是我卻很累……”
大熱的天,王母穿著一身紅色的套裝從公寓下來,司機看見她的影子,跑下來為她開啟車門。
“夫人,現在要去電視臺嗎?”
王母坐進後面:“不用了,先去婚紗店吧。”
她選擇的婚紗店在郊區外,要開好久的車子,王母微微閉上眼,頭腦中都是王竟司最後的一句話。
葉蕭蕭比王母要早到了半小時,王母從外面走進來,遠遠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葉蕭蕭,她的頭髮用髮夾束在後面,露出飽滿的額頭,肌膚素滑如雪。
王母腦中突然想起王竟司質問她的一句話,她看著葉蕭蕭,讓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