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毛病,那時候年輕不知道愛惜身體,仗著自己年輕玩命的幹,弄到後來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少,等到發現自己身體不好了,想睡可是病根落下了,怎麼也睡不著了,一旦醒了就很難在入睡。
田悅的手指把玩著他的頭髮,看著他的髮絲在自己手中滑過,癢癢的,看了的是以前的老片子,尼古拉斯凱奇的異教徒,片子有些緩慢,辜懷芮喜歡看一些國外的片子,他時常在睡不著的時候就自己看著碟片一直到天亮,然後灌一壺咖啡繼續工作。
和田悅結婚以後倒是好了,也許是因為田悅讓他太費心,倒是在也沒出現過那種情況。
辜懷芮從田悅的腿上爬起來,將她抱在腿上,兩個人看著影片,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話,難得的休息日,沒有孩子,沒有工作。
差不多六點的時候田悅喂他吃了兩片藥,女兒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明天是週末,但是她不想回來了,要和奶奶出門去參加別人的婚禮,田悅無奈的笑著,問辜懷芮接不接電話,辜懷芮搖頭。
到了七點,他的病嚴重了,整個人開始燒起來,不疼的哼著,就說疼,身體疼。
田悅說去上醫院,他打死也不去,田悅也沒招,只能不停的用毛巾給他冰敷,過一段時間就給他喂水喝,辜懷芮燒得整個人都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想睜開眼睛,可是睜不開,眼前一片模糊。
除了累還是累。
渾身都是汗,不舒服可是全身像是被萬斤壓住,翻不動身。
辜懷芮覺得自己的眼皮上都是千斤重,他伸出手好半天才摸到田悅的,田悅要去給他拿藥,他不放手,即使沒有力氣了依然還拉著她的手。
田悅沒有辦法,他這樣也敢離開,辜懷芮不斷的陷在一個漩渦裡,不停被推開,那些過去的事情所有的都漂浮上心頭,涼,心涼。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
他說:“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很快樂,可是有了就想去掠奪,知道做錯了,可是還是依然在堅持,傷了人傷了自己,沒有得到的時候,每天能夠快樂的生活,得到了就想要得到的更多,恨為什麼不愛我呢?恨漠視我,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誰都說我做錯了,我知道錯了,可是我難受…你到底哪裡好呢?別人都說你好,你到底哪裡好呢?就這樣的折磨我,看見你我苦,看不見我更苦,我是一個男人,到底還要做到什麼程度?累……”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扔進風裡吧……”他迷糊的想著,曾經想的最多的就是到了最後也許只剩下自己一人三老無所依,只留下對愛情的幻想。
辜懷芮說著說著,突然就站了起來,田悅拽住他,嚇得要死,這是怎麼了?
“我去找田悅,我要去找我女兒……”
田悅抱住他的腰:““乖,她在她在……”
辜懷芮渾身的力氣似乎一瞬之間又被抽走了,又跌倒了回去,田悅將他拉上床,辜懷芮沉沉睡了,也許真的累了。
田悅開始的時候或許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可是到了最後她是徹底聽明白了……
不是身體累,是心累,是心疼,
她坐在床上,過了很久才從床上起身,到了衛生間,有水流動的聲音。
辜懷芮十一點的時候是疼醒的,胃疼。
田悅看他起來了,將鍋子上的粥盛到碗中端到床頭,吹涼了喂他吃。
“張嘴……”
辜懷芮的聲音全部啞掉了,嗓子上可能起泡了,嬉皮笑臉的說自己能吃,不過沒有伸出手,只是乖乖的張開了嘴巴。
田悅的眼淚掉在碗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平時裝得那樣沒心沒肺的。
辜懷芮嘆口氣.伸出手去抹她臉上的眼淚:“我沒事,就是沒休息好,別哭了……”
田悅點點頭,繼續喂他,眼淚卻越流越多。
辜懷芮開著玩笑:“老婆在這樣吃下去,我會鹹死的……”他的聲音啞啞的,沉沉的和平時的差了很多。
“你都快嚇死我了,我一個也搬不動你……”田悅說著。
辜懷芮嘆口氣;“我錯了……”
出了一身的汗,他要衝涼,田悅不讓,田悅勉強用熱毛巾給他擦了一圈,然後給他蓋上被子。
“我熱……”辜懷芮叫著。
田悅一個眼神飛過來,他乖乖的選擇了閉嘴。
田悅摸摸他的頭,不像剛才那樣燙了,才稍稍放下了心。
田悅爬進被子裡,辜懷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