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要死要活,也要想著老家有對父母會隨著你離開,如果你要揹著不孝的罵名,那你咬著牙,也要好好的活著,而且要活的比正常人好。
田悅跪在地上,一手撐著,身體斜著,眼淚流在地上,對著老母親不停的磕頭,嘴裡含糊的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你們走吧,走吧,我死也要死在這裡。”
“好,那你就死在這裡。”老母親第二天就招呼都沒有打帶著老實了一輩子的父親離開了。
晚上凌晨的時候,田悅哽咽的哭著,她不敢哭出聲,怕驚擾了隔壁的老父母,讓他們為自己再次傷心,老父親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摸著她的頭髮,嘆息道,自己養了一輩子的閨女,現在卻變成了殘缺,最痛不是田悅,而是身為父母的他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一點點的缺失就是好想在父母心口挖了一塊,疼的鮮血淋漓。
田悅撲到老父親的懷裡,哭的喘不過氣來,她想自己應該快死了,快死了。
眼淚已經糊滿了整個臉,衣服、袖子上、頭髮上已經都是眼淚,她已經分不清楚那裡是眼淚,那裡是鼻涕了。
第二章 五年
多少年了,從自己上大學以來,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哭的滋味了。
她拿起床邊的柺杖,一步一步的向客廳走去。
室內的溫度剛剛好。
雖然她只穿了吊帶和白色的短褲,卻一點都沒感覺到不適應,如果她是一個好好的女人,現在應該是最魅惑人的時候,她看著很瘦弱,卻很有料,四肢修長,上身飽滿,整個身體就是完美猶如寫真裸露著身體的美麗模特,可是她卻恰恰失去自己的腿。
如果她是失去右臂的維納斯,那麼她也是美麗的,可是她不是。
她穿過客廳,走到廚房。
她走的很快,在速度上一點都看不出缺陷,但是細心的人很快就可以看出來,還是看的很明顯,她平移的左腿。
在隔間的廚房裡,田悅從廚房左邊米白色一人高的冰箱裡拿出一瓶牛奶放到靠近手邊的黑白相間的微波爐裡面。再從冰箱的上層裡,拿出一個雞蛋和幾塊麵包,放在白色的流理臺上。把熱水開啟,把手洗乾淨,順手把放在流理臺上的護手霜擦了點,就往旁邊移動一步,墊著腳把放在櫃子裡的平底鍋和鍋鏟拿出來,彎下腰,從下面的櫃子裡拿出食用油和蔥花。開啟火,調成小火,開始煎雞蛋。
她看著黃色的雞蛋,低下頭聞了聞,真香。
關上火,用白色的盤子盛起雞蛋放到微波爐裡與牛奶放在一樣保溫。就撐著柺杖跑到了衛生間開始洗刷。
用洗面奶洗了下臉,用白色的毛巾搽乾淨。微笑的看著鏡子裡還猶如二八年華的自己。上天讓自己失去了腿,卻給了自己年輕的身體。
不知道怎麼回事,二十五歲的田悅一點都看不出年齡的差別,可能因為她少了每日每夜熬夜的工作和為了房子車子煩惱的生活。五年的時間,失去的好像不是時間,只是水慢慢的流淌。在她的身上留下的除了一條腿失去的痕跡,什麼都沒有。
她還是那麼年輕,那麼的美麗。
儘管,她承認自己還是那麼年輕,但是年齡擺在那裡,從二十歲開始女生就要學會保養,何況現在已經二十五了,所以田悅還是乖乖的在臉上擦著東西,一層一層的,一點都不嫌麻煩,她有很多時間做這些事,咖啡館開車過去半個小時,早上九點開門。現在按正常情況還只是七點,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擦完了一層,田悅就坐在桌子上開始吃從微波爐裡保溫的早餐。
花了半個小時吃完了早餐,她看了看時間,剛好七點過十分,拿起放在電視櫃上面的車鑰匙,提著白色的包包,拄著柺杖出門了。
她雖然身殘,但是很喜歡早上起來跑步。
已經五年了,堅持了五年了,從剛開始社群裡異樣帶著同情和鄙視還有可憐的眼神,到現在每個人見了她都會笑著打招呼。這個社群的每個人都知道她,知道這個身殘志堅的女孩,被她的勇氣和堅韌所感動。
但是僅僅只是感動。很多人都開玩笑把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介紹給田悅,她都笑著拒絕,因為那些只是開玩笑,誰願意娶一個身體殘疾的女人,不管這個女人有多麼堅韌,她都是殘疾,都是累贅,那一天娶回家,說不定就後悔了,所以,田悅從來不把這些玩笑放在心裡。
今早上,又有無數老奶奶和老爺爺和田悅打招呼。他們都在心裡想,要是自己有這樣的孫女,在晚上睡覺都要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