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純欣賞。田悅其實很喜歡這樣的首飾的,但是這卻是她結婚的東西,她看著看著就覺得心酸,而明明不會流淚的眼睛,卻慢慢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化妝師一愣,她不是沒有這樣想過,那麼好的男人,這個女人卻沒有珍惜。她真的是不懂得惜福。但是被新娘這樣直直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你可以幫我倒一杯水嗎?”田悅沒有轉頭,低低的對後面的人說道。
化妝師一聽,就轉身,開啟門慢慢的走了出去。
田悅坐在休息室裡,一個人。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然後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白紗,這就是自己的結婚的衣服。她就要結婚了。
她看到在櫃子上面放著一雙義大利蕾絲的白色高跟鞋,心裡又是一酸,這樣的鞋子她永遠都不會穿到身上。
她的腿是殘疾的,以前的她是沒有錢買,現在的她卻是不能穿。
不管多昂貴的生活,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換回她的腿,而她的婚禮也只能是被人推著走進禮堂。連走都不可能了,她是多麼可憐,可笑。
臉上的笑容就像一張滿弓,隨時隨地都要緊繃。一個不慎就拉斷了。
田悅站起身,將臉貼到對面的鏡子中。臉上刻意的笑容就像畢加索的油畫一樣,讓人看著有一種詭異的錯覺。
砰砰……
有敲門的聲音,田悅回坐到椅子上,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難堪,即使哭也得笑出來,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能被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呢。
她揹著那個那個男人,手抓在椅子的扶手上,緊緊的,好像要把椅子的木頭抓碎了感覺,接著她的身體開始發冷,腳底冰寒,彷彿踩在千年的寒冰上,那寒意一點點,一點點的,進入骨髓,讓她的心冷到了極點,無法抵禦的冷。
“恭喜。”
辜懷芮看著鏡子裡的田悅,心裡有些感慨,她終於有一個好的歸宿了,只要她嫁的好,他就開心,他就滿足。
“辜懷瑾,你為什麼要來?”
田悅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掃,嘶吼的說道,說完就趴在桌子上,眼淚就開始放外流,心裡不僅是對他們當年對自己戲耍的恨意,更是對自己這不明不白婚姻的厭惡,她為什麼要嫁啊,她是為了什麼,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那一聲恭喜,就好像一把尖利的韌刀,深深的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