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給她掛了針,兄弟兩個坐在客廳。
白塵指指裡面的那個:“你打算怎麼辦?”
辜懷芮腦子有點亂,可又清晰得無比,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就像是一個一直走在迷霧中的人,突然受到指點找到了出口。
他疼啊,心疼。
他還能怎麼辦?
他就是在後悔招惹了李麗,他還能怎麼辦?
他無力的揮揮手:“你走吧,什麼都別說了,我自己想想,有些事我既然決定放手了,那就這樣吧。”
卑微的愛著一個人的心情,就像看著天上的月亮。遙不可及,卻又趨之若驁。
他以為無論田悅怎麼反抗,只要他將她囚困在自己的牢籠中,掰斷她的翅膀。她飛不出來,她就是自己的,可是他忘了,田悅是個人。這麼多年,他已經愛得精疲力盡,愛的心念成灰。
田悅不愛他,這對他就像是一個極大的諷刺,他就受不住了。
他的心痛,就要別人跟著痛,他用顧以蕊做擋箭牌去刺激田悅,可是受刺激最深的那個人,卻是他自己。
他總是在心裡告訴自己,沒有田悅。自己還是自己,沒誰都能過,可是他悲哀的發現他就是沒了田悅不能活,可是他上有老下才小的,他為了愛就真的去死?
他做不到。
就算在愛也做不到。
他知道女人們似乎最愛白塵那樣的。可是他不是白塵,他是辜懷芮。
他才自己的自尊,他有自己的人格。
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田悅的影響。
她現在過的很好,他為什麼生氣呢?
多好的事情。
他們不是沒有試,可是試過了才發現,在一個人的愛情中,愛難以行走。
不屬於他的。永遠都不屬於。
他以為有了孩子最威脅,情況就不一樣了,可是小丫頭也是他的女兒,他拿自己的女兒作威脅,誰又看到他背後的滄桑了?
他就像是河面的一葉小舟,永遠都靠不到岸。
才多少時間。他都是被噩夢驚醒的,如果他是女兒他可以抱頭痛哭,可是他是男人,無論他怎麼慌,他能做的就是忍。
前輩子他是欠了田悅的。這輩子他家又欠了田家的。
可是他還了,都還完了……
愛一個人沒有錯,可是強迫去愛一個卻是有罪。
自他進入商場來,他無情,甚至別人都在背後罵他,罵他是奸商,他也是笑笑,人都有貪心,只不過沒人知道他貪的不是錢而是人。
放開,放開手,這樣的話他發誓過不下於幾萬次,說過不少於幾千次,可是依然沒用,甚至現在他就說了,自己都不信。
信什麼?
信他會忘了田悅?
他想除非是自己死了吧。
他唇角的那絲笑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似乎就是聊天符號中那個笑臉括弧,簡潔乾淨,屋子裡的光線很暗,有女人的聲音,曾經他的家只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可是現在他的家卻有了別的女人。
開啟保險箱,看著裡面裝著戒指的盒子,梁無德最終還是把戒指還給了他。
辜懷芮看著那枚漂亮的鑽石戒指。
他拉開窗子,呼呼的風就馬上跟了進來,嗆進他的肺裡,幾乎阻斷了他的呼吸。
他用手去撫摸上面的鑽石,也許在外人來看這就是普通的鑽石,可是隻有他自己清楚,當她要嫁給他的時候,他甚至興奮的幾夜未睡,從上鑽石到下託,整個過程都是他在參與的,他沒有讓她知道,因為那裡麵包含的是他的一份心。
他將心放在了戒指裡,讓她永遠的戴在手指上,可是她扔了戒指,將他的心給扔了。
李麗打過針覺得好多了,出了一身的汗,迷迷糊糊的醒來,這才發現自己在辜懷芮家,可是他人呢?
她有些急,光著腳去尋他。
出了臥房,目光投向陽臺上那個男人,微卷而纖長的睫毛一動不動,注意力十分的集中。
他的身材修長,略有些清瘦,頭髮微長,五官近乎完美,那雙眼睛彷彿是深寒的一泓潭水,深邃得觸不到底。
李麗走到他的身後,抱住他的腰。
“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的,我都改……”
她就像是朋友所說的,她想做黃蓉,可辜懷芮不是郭靖,那她只能做穆念慈,用溫柔一點一點感化他,她相信他就是頑石,總有一天也會被自己所感化。
辜懷芮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