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關何微微皺眉,稍用了幾分力氣,頭頂猛然刷刷落起石子兒來。
“別別別。”
奚畫趕緊制止他,“這牆脆著呢,你少用蠻勁,一會兒塌了,咱們三個都得被活活悶死在這兒的。”
此話言之有理,後者只得鬆開手,轉而拿了燈仔細翻看。
“生鏽了,這是精鐵所制,很堅固,除非是玄鐵刀刃,否則一旦被鎖住,單憑內力是掙脫不開的。”
“這麼厲害?”奚畫和丁顏都聽得半懂不懂的,只一副裝懂的模樣。
“怎麼會莫名其妙多個鐵鏈出來?”
“大約是鎖什麼動物的。”關何把鐵索遞給她,“你看,上面也沾了點血。”
“……嗯,嗯?”
奚畫瞧了半晌,把鏈子放下,轉頭望向地上的那抹血痕,忽然皺眉道:
“如果說血是歸婉的,那極有可能,此地就是她當日死亡的第一現場才對。”
丁顏愕然一怔,訥訥道:“姐姐是死在這兒的?”
“只是有可能。”奚畫直起身,從關何手裡將燈拿了過來,提醒她道,“畢竟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找到,不過是聽那人一面之詞做的猜測而已。
這血沒準兒是什麼貓啊狗啊留下的,也說不定呢,對不對?”
“嗯……”聞得她此話,丁顏也有幾分猶豫,“你說的也沒錯。”
關何又轉頭看了那鐵鏈兩眼,方才去觀察四處:“再找找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吧,此地不宜久留,早些出去為好。”
丁顏和奚畫紛紛點頭,各自在那些雜物之間翻翻找找。
地窖裡空氣潮溼難聞,鼻中盡呼吸到煙塵,奚畫捂著口鼻咳了兩聲,持燈往別處照了照。
這地方倒是擱了不少粗麻繩索,滿地橫七豎八的鐮刀鋤頭,簸箕掃帚,可惜都是壞掉的。
她正轉了步子,想去開那放在櫃子上的木盒,忽而發覺腳上的觸感有些異樣,奚畫扭頭,抬起腿來。
地上兩麻袋乾草中隱約夾著張紙,好像還被揉成了一團。
她俯下身去,小心將其自縫隙裡抽出,仔細把上頭的泥土吹落,輕輕展開,昏暗的光線下,勉強能看輕其中文字:
前日書信我已收到,細思之下,唯有一計。但請今夜申時於對江亭倉庫中細談。
落款是,曾澍遠三個字。
“小顏,你們過來一下。”
奚畫拿著紙條,邊看邊道:“這是不是……院士寫給歸婉的?”
正在別處的兩個人依言走到她跟前,奚畫遂把燈燭又湊近了些,方便他們觀看。
因為識字不多,丁顏只端詳了一陣,訕訕地問她:“這是曾院士寫的?是他將姐姐約到此地來的?”
“不對。”關何掃了一眼,便斷然否決,“這不是院士的筆跡。”
因聽他語氣如此肯定,奚畫眨了眨眼睛,費力盯著那幾行字。
“仔細一看,是有點不像,大約是某個人仿著院士的筆跡寫的。”
“……為什麼?”丁顏猶自不解,“他想見姐姐,如何不自己出面呢?”
“不,你好好體會這一句話。”奚畫目光一凜,肅然道,“此話很有幾分意思。”
“什麼意思?”丁顏聽得一頭霧水,“……我、我有些看不明白。”
“你瞧瞧,首先是‘前日書信’四個字。”她把手一指,“說明你姐姐定然給院士寫過一封信,但看如今的情況,這封信並沒有落到院士手裡,而是被寫這紙條的人給半途截住了。”
“然後呢?”
“然後就是這‘唯有一計’一詞。”奚畫頷首道,“歸婉想必是遇上什麼難處,於是寫信求助於院士,而這難處只怕和真正寫這字的人有關。你姐姐恐是知曉了兇手的秘密,所以才被殺滅口的。”
一語言罷,四下裡靜了片刻。
愣了半刻,丁顏才回神過來:
“真是這樣的話,那兇手……會是誰……難不成,是在我們書院中的?”
見他二人雙目認真無比地盯著自己,奚畫忙擺手:“你們別全當真啊,我也就是自己推測推測了一番,萬一不是這樣的呢。”
“有理有據。”關何神色讚賞地向她點頭,“聽著挺令人信服的。”
“是啊,就是推測,那我覺得也很有道理。”丁顏一把抱住她雙臂,焦急道,“小四,你要是知道誰是兇手,可定要告訴我啊。哪怕是猜的,也讓我聽一聽好不好?”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