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碗在那人強大的力道之下摔在了地上。
“誰啊?”林隨意暈暈乎乎地皺了皺眉頭,抬起頭時愣了一下,憋了半天才忍住沒笑出來。
眼前的人是姚陶語非,明明是在挺陰暗的醫院樓梯間,他卻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但就是這樣也遮不住嘴角擦著紫藥水的傷口和露出邊邊的黑眼圈。
那模樣被揍得……還真是挺慘的……
不過想到蕭遙的急性胃出血是被他給害的,林隨意心裡便是一陣惱怒,冷冷看著他皺眉道:“姚公子,我沒有去找你,你居然敢來找我!”
“小意……你在生氣?”姚陶語非見她滿臉的怒容,露出他那慣用的討饒的表情。
如果是以前,林隨意看見這個表情心一下子就軟了,可現在看著只覺得心情煩躁,並且想對著他的臉給他一拳。她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片刻才道:“將我的男人打得住了院,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我能站在這裡心平氣和的聽你說話,你就應該感激我的涵養了。”
姚陶語非聽林隨意把蕭遙叫做“我的男人”,心裡便生出一股妒意,他看了看林隨意的臉色,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被她迅速地躲了過去。
“小意,你不要生我的氣!你不在的這些天我才知道,其實我是愛你的,和她們都是在浪費時間而已。我一直不知道,原來我一直在等的人就在我身邊。”他上前一步,用低沉而充滿誘惑的聲線道:“小意,別和蕭遙在一起了,我們好幾年的感情,你也不想這樣放棄的吧?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對你。你說得對,男人都需要一個家,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林隨意看著一臉認真的姚陶語非,幾乎要笑了出來,真不知道他是對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還是對林隨意與蕭遙的感情太不看好。
“姚公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聽你說話?”林隨意朝他憐憫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請不要再找蕭遙的麻煩,我跟蕭遙在一起了,而我跟你完全沒有可能,所以你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沒有用的。”
林隨意一邊彎下腰去拾地上的保溫桶,一邊道:“而且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不知道珍惜只知道後悔。作為曾經的朋友我也想提醒你,認真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安定下來吧,其實每天與不同的女人在一起不算什麼幸福的事情,與自己愛的女人長相廝守才是真正的幸福。”
她說完就要拉開門走出樓梯間,卻被姚陶語非一把攔住:“林隨意!我改了不行麼?你就這麼狠?你就不允許我犯錯誤嗎?”
林隨意開啟他的手,回頭看著他認真道:“你真的以為每個錯誤都有悔改的機會嗎?你以為每個人都會會一直伸長脖子等你,那麼累的等到你回心轉意,然後因為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感恩戴德的一輩子都把你含在嘴裡?”
她垂下眼簾輕輕一笑,然後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姚陶語非,說實話,那時我和你在一起,每次看到你脖子上不屬於我的吻痕時,我也想過現在這樣的場景,想過沒有我你到底能多瀟灑快活!當初我對你有多好,你自己掏心窩子問問自己,但凡你收斂一點你那玩世不恭的態度,我們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嗎?”
姚陶語非側過臉苦笑一聲,“是啊,你多好啊!你贏了,我後悔了,我承認你讓我後悔了,行麼?林隨意,你知道我是從來不求人的,我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人原諒……”
“你求我,我就一定要原諒你?你以為你是誰?”林隨意眯著眼看著他,眼中是一片冷冽的寒意:“姚陶語非,你好好想一想,我除了愛過你,還欠你什麼?我告訴你,看著你現在這慫樣兒我別提多高興了!還有,我和蕭遙之間根本就沒有你什麼事,你不要再做這樣無聊的事情了!我愛他,對他我怎麼愛都覺得不夠,而你……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配讓我來愛麼!?”
姚陶語非似乎是被這句話刺傷了,猛然地抬起頭,眼神像一隻憤怒的野獸一般鮮紅鮮紅的,咬著牙喊道:“可你是我的!你的體貼和寬容都應該給我,不應該給那個你只認識了幾個月的男人!他算什麼東西!”
他說著,一把將林隨意摜在牆壁上,抬起她的下顎強行啃噬著她的嘴唇。
林隨意的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接著便是一股憤怒而屈辱的情緒,在她的胸腔膨脹,幾乎要溢位來,她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推拒著壓制著她的男人。如果是平時,林隨意絕對不是姚陶語非的對手,可她心中的那股非理性的情緒侵佔了整個大腦,也不知是從哪裡生出的力氣,竟然一下子將姚陶語非推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