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難堪,並且非常狼狽,就像有什麼東西弄得自己癢癢的,可又無法用手去撓,原本想平和心境等這癢癢的感覺過去,可有人就是非要和你作對。
楊希洛說,很多女人最笨的地方不是太過痴情,而是隻記得這個男人的好,而去忽略了這個男人的壞,於是越發的念念不忘,瞧瞧男人們多聰明,一旦分手,想到的就是那個女人有多可惡,有多噁心,於是離開的時候連頭都不回,打定主意這輩子再也不再相見。
現在沈心唯覺得這句話說得多麼的正確,她竟然現在都還記得江少城對她的“好”。那時身體還是圓滾滾的她,不小心崴了腳,很疼,她忍著疼沒有哭,然後就遇見了他,他是沈亦庭的朋友,因此也見過幾面。於是他揹著她去醫院,處理她的腳傷。那是一個夏天,她記住的不是他身體陽光炙熱的味道,而是一層薄薄的汗。哪怕是在多年後,她也很固執的認為,是因為她太胖了,所以他才會出那麼多的汗。
尤其是在聚會中,他說他喜歡瘦一點的女孩時,她更是又羞愧又難受,彷彿她的胖給了他陰影似的。
可她的記憶竟然有選擇性,很少去想自己的難堪和羞愧,想的最多的只是她在腳受傷的時候,是他揹著自己去的醫院。
她大概就是楊希洛說的那種最笨最笨的女人。
如果是她以前的性格,她一定不會還與江少城一同走,但她想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激怒的自己,她就偏偏不如他的願,還是坐他的車,他不是會裝嗎,這麼會裝的人,那就好丈夫形象扮演到底。
上了車,空間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又無端的覺得這氣氛詭異又讓人難受,為著出一口根本看不見摸不著的氣,讓自己此刻這麼難受,她覺得自己不是笨了,而是應該在笨字的右上角加上N多個次方。
她的心情越來越壓抑,於是她選擇讓自己更壓抑一次。
“江少城,梁月菱是你喜歡的那種女子嗎?”
一晃而過的燈光閃進車內,忽明忽暗,就像她此刻的眼睛,迫切的希望得到答案,又似乎很害怕得到答案,她看了他一會兒,又轉過頭看向車窗外。路燈的光偶爾落到她的臉上,她竟然還能透過此判斷幾秒會有一盞路燈,在陰暗中的時間會是多少,然後在下一個燈光落進車內時,她迅速轉過頭去觀察他的表情。
他沒什麼表情,甚至也在看著她,“實話都不怎麼好聽,你確定要答案?”
她點頭,怕他沒有看見,又繼續點頭,“是。”
江少城笑了,“我的答案和你一樣。”
她僵了幾秒,才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是這樣,梁月菱是他喜歡的那種女子,所以見到他喜歡的那種女子被她這個冒牌貨替代,知道真相之後,才會那麼生氣,才會毫不猶豫的要和她離婚。也很好理解,不用失望,假如她是男人,也會如此去想。
“她很漂亮,原來你小時候眼光就那麼好。但你長大了眼神就不太好了,竟然真把我當成了她……其實你也有責任,不能一眼認出和你有著約定的女孩。”她承認,她就是在幸災樂禍,還是個做了壞事後的人在幸災樂禍,她也不想,也想當個乖小孩,但她現在難受,所以很希望有個人陪她一起難受。
“你哥哥說你小時候被人抓走過,還是一個人逃回來……我的眼神的確不太好,否則怎麼會相信你這樣的嬌嬌女能一個人逃回來。”
“但你還是相信了啊!”她靠在座背上,歪著頭看他,“江少城,如果我說我挺有成就感,破壞了你們,相信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了……你會不會想直接把我扔下車?”
江少城猛踩著剎車,讓她毫無準備的向前撲去,偏偏又被安全帶扯回來,身體瞬間無比難受,她突然詭異的想到,真好,身體和心的情況終於達成了一致。
江少城卻側過身,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這地方前幾天出過一場車禍,一家三口當場死亡,頭七還沒過,大概魂魄還在這附近,你下去正好可以和他們聊聊天。”
沈心唯全身一僵,竟然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甚至她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冷了,同時四周陰測測的,彷彿真有什麼東西在往這邊移過來。她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用手拉著江少城的手,並且怎麼都不肯放開,她不要下車,不要。
她固執的抓著他不放。他看了看抓著自己手臂的那雙手,因為她身子往這邊偏的緣故,她的身體形成一個不怎麼好看的姿勢。他放下自己的右手,用左手開著車。
她以為還會聽到他一些難堪的話,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開車了,似乎完全沒有剛才那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