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我終於能下地,第一時間去隔壁找南南。
南南的傷比我還嚴重,聽我媽說,被送到醫院時,南南也暈了過去,可她一直抱著我,把我護在懷裡,怎麼都分不開。
這份情誼,太過深沉厚重,我竟是找不到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只知道這一輩子,我都會把她當成最親的人,和我爸媽一樣的重要。
推開門,南南正躺在床上休息,她的一條腿打了石膏,臉色看上去也很蒼白。
我忍不住鼻頭一酸。
可能是聽到了開門聲,南南睜開眼,見到我,她臉上露出溫溫柔柔的笑,朝我招手:“你來了。”
我走過去,盯著她的腿,輕聲問:“疼嗎?”
南南笑著搖頭:“沒事的。”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怎麼會傷到腿?”
在我昏倒之前,明明她還好好的。
南南卻似乎不願意提起,笑了一下,便不說話了。
我想應該是後來溫路又做了什麼,否則她也不會傷得這樣重,最後也不會死死護著我。
想到這裡,我心下頓時湧起無窮無盡的內疚:“小南,對不起……”
南南打斷我:“那地方是我選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別鑽牛角尖啊。”
我沮喪道:“可溫路是我招惹的。”
南南微笑著捏我的臉:“我這不挺好的嘛,而且……正好不用去相親……”
說著促狹地衝我眨眨眼。
我被她逗笑,但心裡頭到底還是很難受。
南南看我幾秒,柔聲問:“你想報復溫路嗎?”
我沉默片刻,道:“她不該打你。”
南南蹙了蹙眉:“你別衝動。”
我微微地笑。
南南忽地像想起什麼,道:“對了,溫路說有人要趕你走……這幾天有誰來找過你嗎?”
我搖頭。
南南拉著我的手,不放心道:“你小心點。”
我嗯一聲。
大約是我太過平靜,南南狐疑地瞅著我:“你不會已經開始對付溫路了吧?不然三天時間早過了,那邊怎麼還沒人來找你麻煩……”
這麼多年的好友,她果然是瞭解我的。
我沒有否認。
南南手指一緊,幾乎是掐著我的指尖。
我忙安撫她:“我有分寸的。”
南南還是露出頗不贊同神色,沉吟道:“要不我跟家裡人說一聲,讓我大伯……”
我忙道:“不用,我暫時能搞定,相信我。”
南南的大伯從政,位置不低,她父親是帝都大學的校長,是副部級領導,大哥又在西南軍區任職,南家比起肖顏家裡,其實更有底蘊。
這也是那天面對溫路的咄咄逼人,南南能吼出那一番話的原因。
可南家向來低調,我並不想驚動她的家裡人。
最後在我的勸說下,南南沒有再堅持,但還是再三叮囑我,如果遇到事情,一定要跟她說。
我爽快地應了,卻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連累她。
這樣又過了一週,我每天都在醫院裡養傷,看起來十分悠閒。
南南很疑惑,鬧不明白我是在用什麼手段對付溫路。
直到那天見到葉向遠,她才明白過來。
那是很平常的一個午後,冬季的陽光透著一股清冷,我裹著厚厚的棉衣,正打算和南南去樓下散步。
南南的石膏拆了,得慢慢復原,我每日裡都要陪她到花園裡走一走。
剛到樓梯口,她忽然壓低聲音問:“那是葉向遠嗎?”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見葉向遠抱著小葉瑾,從樓梯轉角大步往上走,他身後跟著好幾個保鏢,一個個神情肅穆。
他們沒有發現我們,徑直往樓上去了。
南南收回視線,狐疑道:“聽說上面只住著一個病人,而且身份非常特殊,這半年一直戒嚴著,難道是葉向遠的什麼人?”
我不由一愣。
我和南南都住在VIP病房,有客廳和獨立衛生間,我原以為這就是最好的房間了。
沒想到還有人單獨住一層。
我忽地記起上次和溫路在醫院爭執時,葉向遠恰好幫了我。
看來他應該是經常來這裡的。
我扶著南南往樓下走,剛下兩個階梯,就聽到樓上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