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笑著,反正我也不想看懂。
無非是放不下顧長瑜,又來求我的原諒。
若他直接告訴我,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這樣困擾。
我會守住本心,不會一次次地被他哄騙……
在我思緒翻滾間,突然聽他啞聲道:“我已經一夜沒有睡了。”
我死死地盯著他。
他這是想叫我心疼嗎?
可他一夜沒睡,是因為在擔心顧長瑜,我為什麼要心疼他?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冷冷地譏諷道:“你這麼擔心小魚兒,擔心得一夜沒睡,如果小魚兒知道,她一定會很感動。”
葉向遠靜靜地望著我,沒有說話。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可怖,我實在剋制不住心底的委屈和難受。
正因為太難受,所以我只能用這樣譏諷的方式來宣洩。
現在的我,一點都不想看到葉向遠。
看著他,我就會想起過去那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那些關於他和顧長瑜之間發生的事,就像是一根刺,擱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戳著我的心口。
他在顧長瑜住院睡覺時偷偷親她的手背,雖然事後他向我解釋,是故意做給我看,可如今回想起來,他當時的表情是那樣的鄭重,那樣的珍視……
我怎麼就會信了他呢?
還有顧長瑜給他電話,說想他,說不定其實他也正想著她。
更別說他當初為了顧長瑜,專門去學校當教授……
他把顧長瑜當成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顧長瑜能隨時聯絡他,顧長瑜的事比任何人都重要。
他可以為了給她補習,特意從部隊趕回來。
只要顧長瑜想他了,想要見他了,需要他了,他好像就可以拋開一切隨時出現在她的身邊……
越想,我的心頭就越是難堪。
明明早就知道這些,為什麼還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哄住呢?
是因為我還抱著希望,覺得自己有一天能比得過顧長瑜?
我忍不住嗤笑。
從前的我,真是蠢到了骨子裡。
如今得到這樣的結果,也是我咎由自取。
葉向遠捏了捏我的指尖,輕聲道:“我確實是在擔心小魚兒,我們把整個帝都翻了個遍,卻還是找不到她的蹤跡……也許她已經被送到國外……雖然沒有任何處境記錄,可那些人既然能避開我們的耳目,想必也能偽造護照……”
他解釋著,卻更像是自言自語地分析。
我沒有打斷他,雖然我並不想聽他有多擔心她,他為了她做了多少事,但我知道,即使我出聲,即使他住了嘴,心裡也還是在想著這件事。
就像現在,他的本意是要哄我,可他卻下意識地為顧長瑜擔憂。
我早已經看透了。
聽他說完,我便面無表情地抽回手。
葉向遠一開始似乎是沉浸在分析裡,所以自然地放開了我,但隨即他又抓緊我。
他仰臉望著我,低低地開口:“如果到今天晚上還是找不到的話,我們會動用所有力量來找她……可一旦把所有的底牌都暴露,以後的會有很多麻煩……”
我不由自主地捂著胸口。
他這樣說,是在我的心臟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