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愛,或多或少都會帶點狹隘的佔有慾。
而關悅群此刻的話,無疑是觸及到了喬德鑫的底線。
他的臉色還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但卻毫不掩蓋他的憤怒跟醋意。
眼見結婚證這東西破壞不得,他思考了片刻,乾脆就把戶口本給撕了,洋洋灑灑往地上一扔。
這才怒氣衝衝地說,“悅群,你不就是嫌我活不長了嗎?那好,我接受治療,不管是手術還是化療,只要能延長性命的,我都做,但離婚這種事,你想都別想!”
當時的喬爾正買完午餐回到病房,看到眼前這一幕,都被嚇了一大跳。
她當然知道,這是母親為了讓爸爸接受治療,而採取的激將法。
可讓人感到意外跟欣喜的是,爸爸他……竟然同意了?
她辛辛苦苦勸說了幾日都未見成效的事情,竟然被關悅群這麼三言兩語,就給勸好了?
喬爾幾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而喬德鑫也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關悅群給下了這麼個套,表情閃過片刻的怔愣。
想要反悔,卻已經來不及。
只能無奈又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跟女兒,最終,搖了搖頭。
喬爾當即就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江律聲,而江律聲也在第一時間,聯絡好了聖保羅醫院的醫療小組。
等到喬德鑫的病情稍稍穩定一些,便能立即將他送往溫哥華進行治療。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跟軌道慢慢發展。
喬爾夾著盤子裡的魚肉,正送往嘴邊,就聽見孟雯茵發出了“咦”的一聲疑惑,繼而轉移了話題,“江律寧的案子既然快要了結,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張羅張羅你跟江律聲的喜事了?”
“喜事?”喬爾完全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詫異道,“什麼喜事?”
孟雯茵驚愕得瞪大了眼,完全就是一臉“你竟然連這都想不到”的表情。
拿著筷子敲了兩下骨碟,提醒她,“婚禮啊!你跟江律聲雖然領了證,但是你們難道都不用辦婚禮的嗎?要知道,這可是女人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時刻,你該不會是打算直接跳過吧?”
婚禮?
喬爾倒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跟江律聲領證結婚的時候,完全是因為怕他在把晶盛的股份轉讓給自己之後,就會選擇徹底跟她撇清關係,才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捆綁的。
可現在……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而他們也已經像普通的夫妻一樣,完全融入了彼此的生活。
這個時候再提婚禮的事情,是不是顯得有點兒晚,而且還有點多餘?
喬爾原本倒真沒好好想過這件事,可經雯茵這麼一提,她才忽然發現,自己似乎還是對此有所期待的。
的確,就如雯茵所說,那是女人一生當中最為重要的時刻。
哪個女人不曾幻想過,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心愛之人的手走進教堂的畫面呢?
“最近公司裡的事情挺多的,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倒不是喬爾在替江律聲找藉口,重掌晶盛大權的初期,需要應付的人跟事確實很多,連宋聿煬這個副總都忙得腳不沾地,更別說江律聲了。
更何況,在經歷過諸多的困難跟險阻之後,對她來說,最為重要的是江律聲這個人,而不是一個儀式。
對此,孟雯茵當然也表示理解,這個話題很快就被帶過。
喬爾將魚肉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之後,胃裡一股翻江倒海的熟悉感覺忽然襲來。
她一時沒忍住,擰著眉頭直接吐到了骨碟上。
“喬喬,怎麼了?這魚味道不對?”
孟雯茵疑惑她的反應,說話間,還夾了一塊扔進嘴裡,咀嚼幾下之後又咽了下去。
卻更是皺起了眉頭,“味道不是挺對的嗎?跟我們以前吃的一樣啊。”
喬爾喝了口水,壓下了那股極度反胃的感覺,才擺了擺手跟她解釋,“不是魚的問題,可能是我最近沒怎麼休息好的緣故,胃有點不太舒服。”
“那你多喝點湯吧,先暖暖腸胃。”
孟雯茵全然沒有注意到,喬爾眉間那一抹淡淡的疑慮,只以為她胃病又復發了,還妥帖地幫喬爾盛了一碗冬瓜湯。
……
等吃完了午餐,喬爾回到醫院,卻沒有急著去喬德鑫的病房,而是繞到了一樓大廳的配藥房視窗。
“麻煩幫我拿一支驗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