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次錦茂的股份是全數保住了,但江律聲他能輕而易舉地從威爾遜手裡收購那百分之40的股份,光是這一點,就足以對我們造成極大的威脅,你爸他,到了現在雖然都還沒有明確表過態,但說穿了,那畢竟也是他的種。”
說到這裡的時候,從莉不屑地哼了聲,眼神裡泛出一絲冷意,“現在你們都已經33歲了,江氏財團卻還在由職業經理人的手裡管著,這說明什麼?”
從莉點到即止地沒有再說下去,但箇中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江世為素來都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
說是聯姻,但他在享受著從家所帶來的經濟利益的同時,卻不甘受制於從家的約束。
以前是因為阿寧的年紀還小,從莉才有這個耐心慢慢等下去。
如今,兒子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江世為那邊卻是遲遲沒了動靜,而另一邊,實力不斷強大起來的江律聲卻是讓她不得不心生忌憚。
一個過去她從未放在眼裡的私生子,如今卻坐擁了一個實力超越錦茂的商業集團。
從莉不知還從哪兒聽說過,就算是晶盛,也只是江律聲在國內發展的產業而已,他在溫哥華的大本營,才是真正的實力所在。
那麼一旦江世為有心制衡從家,無疑,江律聲就是很好的一柄利刃。
一想到這些,從莉簡直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快要炸了。
她繞到江律寧的身邊坐下,拉起他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兒子,媽媽不管你對林叔叔有什麼意見,但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要扳倒江律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但是他手裡,絕對有一樣我們用得上的秘密武器。”
聽到這裡,江律寧那張一貫是輕蔑表情的臉上,才算是恢復了一絲認真。
他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這才抬眼看向林毅鴻,只是在對待他的態度上,卻沒能有絲毫改善,“要擔得上‘秘密武器’這四個字的話,你可最好別拿什麼不入眼的東西給我看。”
林毅鴻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將“熱臉去貼冷屁股”這幾個字型會得淋漓盡致了。
他在寧城商界混了幾十年,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麼時候還被一個小輩用這種冷嘲熱諷的口吻對待過?
可他也是沒有辦法。
從第一次,跟從莉發生關係之後,無形之中就有那麼一條繩索,將他們捆綁在了一起。
至於江律寧,拋開別的不說,自己對他到底也是心存了一分愧疚的。
他蹙著眉,大概也不想自討沒趣,乾脆閉口不言,直接將自己之前帶過來的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他。
江律寧毫不客氣地伸手接過,長指將背後的纏繞的細繩一圈一圈解開,這才抽出了裡面的幾頁檔案。
許是年代久遠的關係,原本白色的紙張邊角已經泛著微微的黃,甚至湊近了,還能聞到那上面一股淡然又陳舊的墨水味。
等到江律寧的視線慢慢掃過那上面的內容,抿起的唇角忽然微微勾了起來。
他抬頭看了林毅鴻一眼,那種眼神,似乎是夾雜著一絲驚訝跟讚許,但也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意味。
而後嗤笑一聲,“這東西你竟然還留著?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是聰明瞭那麼一點。”
將紙張塞回了牛皮紙袋裡,江律寧緩緩站起身來,“感激的話我就不說了,不過這一次,我必定會讓江律聲——身敗名裂,你說是吧?林叔叔。”
他刻意咬重了“林叔叔”三個字,就見林毅鴻臉色一變。
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男人似乎已經決定單方面結束這場談話,兩條筆直的長腿朝著書房門口走了過去。
江律寧素來都是這樣的性格,從莉也早已經習以為常。
只是在面對林毅鴻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絲尷尬又窘迫的神色。
動了動唇,最後還是忍下了開口的慾望,轉頭看向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的兒子。
“對了阿寧。”從莉大概想到什麼,衝著他的背影又問了一句,“那天我聽家裡的傭人提起,江律聲拿錦茂百分之40的股份跟你換了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江律寧聞言,腳步稍一停頓,片刻才勾了勾唇角,“無關緊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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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拿去銷燬的舊病歷
如果孟雯茵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她第八次聽到自己的好友在嘆氣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從公司那一堆繁瑣的事情中偷了半日的空閒,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