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陪著母親關悅群去符敏的私人醫院裡做牽引治療,等候的過程中,正好是見到符敏摘了口罩從另一間病房裡出來。
“符醫生。”喬爾衝她一笑,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符敏見到她,倒是略顯意外,將口罩往白大褂的口袋裡一塞,隨意問道,“陪你媽媽過來的吧?”
“嗯,對。”
“她恢復狀況挺好的,不用擔心!”符敏安慰了兩句,忽然想到什麼,切換了話題,“對了,阿聲的狀況怎麼樣了?”
喬爾聽她提起“阿聲”,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她指的應該是江律聲吧?畢竟符醫生認識宋總,跟江律聲有什麼交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她問自己江律聲的狀況,又是怎麼回事?
見她臉色猶疑,符敏倒以為是自己記錯了,疑惑道,“……怎麼,我昨天聽聿煬提起,不是說他出車禍傷得很重嗎,好像還造成了腦震盪?”
喬爾一怔,“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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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要你承認關心我,那麼難?(有糖)
喬爾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作為那場車禍的經歷者,最後竟然還是透過符敏的話,才得知了江律聲的傷勢。
——“不是說他出車禍傷得很重嗎,好像還造成了腦震盪?”
……
這句話就像魔咒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在喬爾的腦子裡不斷回放。
是啊,她不是沒有醫學常識的人,應該判斷得出來的,當時那種血流量應該已經是超出了正常範圍內,怎麼可能沒有大礙?當時被秦路轉達的那一句帶著曖昧色彩的話給嚇得,她才沒往深了想。
到了此刻,她再沒那個心思去顧及他的“警告”,或是思考他說那句話的原因,只是匆忙而慌張地在住院大樓裡不斷穿梭尋找著。
一輛裝著醫療用品的推車路過,喬爾避之不及,碰撞時她的襯衫袖管被那上面突出的鐵鉤給勾了一下,破了一塊,手臂上白皙的面板也相應地起了一道紅痕,推車的大叔連連跟她道歉,喬爾道了聲“沒關係”,見傷口沒有流血的跡象,便也沒再去管。
沿路問了諮詢臺的護士,才找到江律聲所在的病房。
只是等真正站在了門口,她伸出去敲門的手才倏地停在了半空。
明明上一次要撇清關係的人是她自己,現在她又該以什麼身份來這裡看人,等會兒見到了江律聲,又該說些什麼?
正想著,身後有人推著輪椅經過,喬爾往前避了避,僵持在空中曲起的手指關節正好是觸及到了門板,帶起清脆的叩門聲。
喬爾,“……”
沒能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裡面已經傳來了一聲“進”,簡單又低沉,是江律聲獨有的講話方式。
喬爾只能硬著頭皮推門入內。
陽光透過半面的落地玻璃牆照進來,屋裡的擺設跟她所見過的其他病房有些不同,一樣純白的色調,但整體感覺奢華太多,那人就靠坐在床上,一條長腿半曲,額角受傷的地方貼了紗布,他吊著鹽水在看一份薄薄的檔案,許是陽光太過強烈刺眼,他眯了眯眼睛,視線才淡淡朝這邊看過來。
眸底有過一絲微微的訝異,片刻便又恢復了那種清冷淡漠的樣子,“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我……”
喬爾絞著手指,心臟比任何一次見他時跳動得還要快,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害他受傷,滿臉歉意地回答,“來看看你好一點了沒有……”
沒說完,被他笑著打斷,男人的臉色染了一絲病態的蒼白,但卻絲毫不影響他周身的鋒芒,他將手中的檔案往邊上床頭櫃一擱,稍稍往前傾身,“口口聲聲要跟我講明劃清界限的人現在出現在我病房,我該怎麼理解?是對我回心轉意了,還是想通那天我讓秦路轉達給你的話,願意承受後果了?”
喬爾呼吸都屏在了嗓子眼兒,不是沒被他用這種態度對待過,只是這一次,似乎覺得特別難受。
她咬著唇,只覺得眼眶都酸了,最後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趟來有何意義,她乾脆說,“對不起,打擾到你休息,那我先回去了!”
轉身要走時,病床上那邊卻是傳來男人一句冷冷的呵斥,“回來!來看病人你就這種態度誠意?”
腳步似是被驚蟄了一下,喬爾倏地縮回,頓了頓,不知該留還是該走的時候,卻見江律聲已經從病床上起來,走動時手臂被輸液的枕頭牽扯,他不耐地直接一拔,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喬爾驚呼一聲,“江總,你幹什麼?”